正文 第439章:翟蘅(15)
姜暖暖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調到财經頻道。
屏幕裡正在放廣告,翟蘅端來水杯在她身邊放下,自然的說:“我去樓上放行李。
”
“你怎麼在财經新聞裡。
”
“常上。
”
廣告過去,姜暖暖握着水杯抿了一口,視線掃過電視機蓦然頓住。
屏幕内,坐在咖色真皮沙發内的翟蘅雙腿交疊,從容不迫的回答主持人的訪談,頂部射燈燈光輝映落在他肩頭,一席銀線繡制的暗紋西裝,深邃的眸落于鏡頭前注視,面容清隽,矜貴不可攀。
那眼裡的疏離淡漠,和姜暖暖所見到總是帶有溫和笑意的翟蘅完全不同,與他對視的主持人都感受到他的氣場顯得有些拘謹。
訪談内容姜暖暖沒怎麼注意聽,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張臉上。
她覺得自己有時候神經确實大條,工作方面的壓力讓她根本沒把身邊的人往這樣的身份上去扯。
翟蘅的名字原來是這個寫法,他也壓根不是什麼司機,他是陵港中央最高那棟經濟建築的唯一繼承人,如今年僅29。
這身份讓一切奇怪都有了解釋。
姜暖暖心中沒有一點被欺騙或者被玩弄的壞心思,反而仔細複盤了一下自己與他相遇的過程。
去沈夫人的别墅裡談設計,遇上開着車的翟蘅請她上車,那時候沈夫人前腳剛給她打過電話說是會有擺渡車來接,所以她理所應當的認為翟蘅是司機。
當時他沒反駁,更讓她确定這個想法的是後來自己人中暑暈了也是他開車送醫的,還陪護了她一晚上,也收了她的錢,後來說他是司機時,他也未對這個稱呼做出否認,在加上之後一起吃飯,變成鄰居...
仔細想想這一樁樁事還真不是意外,就像他說的是他在追随她,沒有引起她的任何反感,隻有喜歡。
翟蘅從樓上下來,見她坐在沙發上低頭沉思,走過去坐下,“我不是故意瞞你,那時候和你說實話,會讓你覺得我隻貪圖肉體,不是真心。
”
姜暖暖調出他的照片放到電視上,在對比了他現在的臉,怎麼看都還是面前的這個溫柔漂亮。
她的表情很嚴肅。
翟蘅向來摸得透她心思,這會放在膝上的指尖往裡收了收,“還有我需要解釋的麼?
”
“隻有一個問題。
”
“你問。
”
“我真找了個超級有錢的男朋友?
”她擡手摸摸他的臉,“你穿西裝的樣子還真不像可以進我們家那個小破廚房,那天你帶花來門口我就感覺出來了。
”
翟蘅低笑一聲,放了松,喉結微滾,“阿暖,除了你誰能讓我進廚房?
”
曾經她懷揣着目的接近所有人,如今他隻是借用了她的方法反過來攻略她,成效不錯。
他身子後仰,順勢将湊在身邊的人擁在懷裡,“我也向你坦誠過了,這些都是接近你的手段。
”
姜暖暖并沒有因為身份間突然拉開的差距而和他感到距離感,手撐着兇膛看他,“我甚至感覺你比我還要喜歡我自己。
”
那個令人痛苦的噩夢帶給她這種感覺,夢裡男人的面龐與眼前人重疊,仿佛前世今生。
翟蘅目光略深,唇邊笑意清淺,溫聲道:“感覺要靠實踐的,阿暖。
”
前面還在車裡鬧過,姜暖暖立馬推開他,“說好的不搞顔色。
”
他捉着她的手腕,眼神促狹,“我是指日久見人心,你再想什麼?
”
“想你貪圖我的肉體。
”她沒好氣地站起身答。
翟蘅微頓,笑如春風清朗,“确實很想。
”
姜暖暖指了指自己,玩笑道:“我很貴的,翟大少。
”
翟蘅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的房間多放了一份洗漱用品,你随時可以過來。
”
同樣的話術落在她的耳朵裡,好比你随時可以過來享用我的身體。
姜暖暖快步轉身上樓,嘴裡咕哝,“我們不是來遊泳的麼,我去換衣服了。
”
一樓的門口有個戶外無邊泳池,旁邊就是山裡的一處瀑布。
她帶了一件紅色泳衣換好照了照鏡子,裡面脫去職業裝膚白貌美的自己确實漂亮,她盯着看了一會,發現自己曾經真是接受自我cpu和公司cpu慣了,以至于明明是個哪哪都好的漂亮人才,還總妄自菲薄的要把頭和眼睛埋在淤泥裡。
她盤了丸子頭,滿意的左右看看,最後推開卧室門走出。
翟蘅就住在她對面,房門開着,他站在床尾半身赤裸,聽見動靜側過頭來,披浴袍的動作随着他轉身,露出大片線條優美可口的腹肌。
姜暖暖心都漏跳了半分,“換衣服也不關門。
”
他慢悠悠的在她眼下将兩片袍子籠在兇口,修長的手指系好腰間浴繩,來到她面前,清冽的聲音磁沉誘人,“已經換好了,總不能像你一樣将上頭也包起來。
”
姜暖暖目光落在他那浴袍的繩子上,松松垮垮的随時都能散掉落下來,給她看光光。
她擡手扯開繩子,在那片綢緞浴袍要掉下來時,手指靈活的打了個蝴蝶結,兩邊抽緊。
“你不是說你今天不下水麼,還有台風要來,風大可别涼着了,你從小身體不好...”
絮絮叨叨的話說到一半,手被翟蘅按住,順勢被他推到了牆上輕輕抵着,“阿暖怎麼知道我從小身體不好?
”
姜暖暖總不能說是因為噩夢裡有兩人度過的半生,在那裡他一直是個體弱多病英年早逝的清隽少爺。
她努力不去注意兩人旖旎的氛圍,軟了嗓子說:“體檢報告上面寫的,你抵抗力有點兒差,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
但凡去體檢的,大概都會有這種官方術語。
他人總是懶洋洋的看着一副溫潤弱公子的模樣,僅僅隻是她沒走到他身邊前,他對一切都了無生趣。
翟蘅低頭看着她,清淺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沒有追究她的口誤從何而來,溫聲道:“我還以為阿暖替我系袍,是防你自己。
”
姜暖暖:“...”
倒也不必說這樣的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