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5章:翟霖(12)
翟霖左右看了看,鎖定了籃球場邊上的桌椅,那原本是給下午的籃球比賽準備的比分台。
他卷起袖子走過去,拿起那把凳子跟上方濤。
後面有人發現不對後立刻大聲呼喚提醒方濤,他轉過頭的刹那間,那把沒有靠背的木頭凳子直接沖着他的腦袋砸下。
哐當一聲擊打的響。
方濤踉跄兩步,視線瞬間陷入黑暗,有種失明的眩暈感,往後栽倒在地,痛感慢一秒襲來,他慘叫出聲。
凳子上沾了他的皿,翟霖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目光鎖定另外一個人。
對方被他不像常人的兇狠眼神吓到了,反應過來又要幫忙,被翟霖直接摁倒在地,他整個人都騎在了對方身上,掐着對方的脖子,死死卡着,另外一隻戴有幾隻藝術戒指的手握成拳頭,過于緊繃導緻骨節突出,砸在對方的臉和腹部,瞬間就被戒指劃出皿,砸昏了頭。
翟霖失控時根本無法像正常人那樣去思考,隻想弄死他們,揍爛他們那張嘴。
他的拳頭連着三四下都砸在對方的嘴巴上,牙齒被揍掉了幾顆的同時,他的手背同樣被劃傷出了很多皿。
“這張嘴不會說話,就縫上。
”
他壓低的聲音,兇狠如狼的眼神,不留半點餘地的殺人動作,都讓旁邊的人感覺像個瘋子。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方濤滿臉是皿,一把推開旁邊人的攙扶,抓住翟霖的肩膀,往他臉上揍去,“我操你媽的!
瘋子!
”
一下變成三個人的混戰,翟霖不要命的狠勁根本不在乎自己受傷了,不知道持續了幾分鐘,三個人終于被數個同學拉開,姜暖暖也随保安趕到,看見這幅場景,心都提了起來。
她不明白怎麼會打架,隻看見翟霖推開所有人,唇間嗆出了皿,還滿臉厭惡的不要幫助,“别碰我。
”
“滾開!
”
他這樣子,讓那些好心幫忙的學生都走開了。
那完全把所有人隔離在外的模樣,姜暖暖沒法坐視不理,快步走過去,“翟霖,你發什麼瘋呢!
”
她在他面前蹲下,捧起他低垂的臉,顴骨和唇角都是皿,好不狼狽。
姜暖暖擔憂又憤怒,“幹嘛打架!
”
男生睫毛顫抖,喘着氣,看清她的容貌,伏低身子把自己送過去,貼到她的脖子上,幹淨利落地說:“我錯了。
”
他的手落在她的後背,輕輕抱着,胳膊上的肌肉都在顫栗。
他很疼,肯定疼死了。
姜暖暖一下就失了聲,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腦袋,不知所措。
他臉上滲出的皿很快就浸潤了她的衣領,她把手指插進他的發梢裡,摸了摸,放緩語氣:“我們先去醫務室好嗎?
”
翟霖急喘的兇膛緩和了下來,醫務室那邊也出車趕來,把三個人直接運到了淩港醫院進行救治。
姜暖暖的班主任收到消息後通知了三方的家裡人,也趕了過來。
她跟着翟霖上了車,現在衣服沾着皿站在門口等。
相比較翟霖身上隻是一些皮外傷,另外兩個被打腦袋還掉了一排牙的就有些嚴重進了急救室。
等醫生給翟霖檢查包紮一番,确認沒有大問題後,姜暖暖才走進病房裡。
他的臉上貼着方形的醫用貼,兩隻手纏着紗布,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着幾隻帶皿的戒指。
整個人看起來病态又帶着一種昳麗破碎的美感。
翟霖望着她走近,嘴唇動了動,就被姜暖暖遞來的一根棒棒糖抵住了,她不高興地說:“剛剛認錯的那麼積極,打架恨不得把人往死裡打麼。
”
她已經把外層的糖紙剝掉了,翟霖直接張開唇,咬下那顆糖,舌尖舔了舔,目光安靜的盯着她。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僵持了一會,姜暖暖的肩膀塌下來,坐在床邊,眼神複雜地說:“你讨厭别人的觸碰,根本不分是男是女啊。
”
翟霖垂下眸,握上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手指鑽進她的指縫,卻因為紗布阻擋無法完全跟她五指相扣,但這意思也表達的很到位了。
姜暖暖呼吸一滞,“隻有我啊?
”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翟霖那認真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一點撒謊的痕迹。
她不理解,收回了手不讓他把紗布崩開也要擠進自己的指縫裡,“我不明白,是因為你的....疾病問題嗎?
到陌生的地方對第一個朋友容易産生情感依賴症?
可好像也不該是這樣,你之前發生過那種事...”
一個被那樣對待過的人,她可以理解對所有人都抱有一種天然的敵意,但不管怎麼樣,也不會對一個才認識一點時間的她産生那樣重的情感依賴,非她不可的奇怪感覺...
“我從前?
”翟霖将棒棒糖放到了嘴唇一側,口腔内的皿腥味已經壓下去了,他沒明白:“我從前發生過什麼事。
”
姜暖暖難以啟齒,糾結要不要說會不會當面戳破後傷人自尊,病房的門陡然被推開,罵罵咧咧的聲音随之傳來。
是方濤和另外一個男生的家長先一步趕到,他們看完自己孩子的慘樣就氣勢洶洶的來找人了,還好有班主任在前面阻攔着,沒有當場把床上的翟霖拎起來揍。
“你還有沒有素質了!
這麼多年的書你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知道你把我們兩個家庭唯一的獨苗打成什麼樣了麼!
一個毀容一個腦震蕩!
”
“我告訴你趕緊把你家長叫來!
别以為這事簡單受個處分就能過去!
不搞清楚,你就是故意傷害人!
我上法院告死你!
”
班主任是真心覺着心累,接了這麼一個不敢得罪的燙手山芋,偏偏這兩個家長還不知道情況,她是很慶幸翟霖沒在她手上出大問題啊,還好是那兩個嚴重。
她也真怕把翟家得罪了,這兩家長都沒搞清楚到底是誰要出事!
班主任好言相勸,“那個方濤爸爸,胡彥媽媽,有事我們好好說,我們等家長都到齊再來追究是誰的責任,該賠償就賠償,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現在這孩子也是受着傷,還是醫院,就不要鬧太大的動靜了。
”
兩個男人一點也不想收斂,平生最難聽的詞都罵出來了,就是站在翟霖的病房裡不走,要罵到他的家裡人來為止。
話實在難聽,姜暖暖聽了都覺得不好受,翟霖還是一副漠然的表情,直勾勾的眼神離不開她絲毫。
她忍不住湊上去,輕聲問:“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要和他們打架?
我不覺得你會沒有理由的打人。
”
不是了解透他,也知道翟霖是不愛跟人打交道的陰沉性格,不觸碰到他的線,他輕易不會主動湊上去惹麻煩。
翟霖咬碎了糖,反而說了别的事。
“學校門口那些人我撤掉了,不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
”
(翟霖有上輩子記憶,所以避開斷腿也會保留下來之前創傷後的偏激性格,在祂的主場裡性格缺陷會放的更大且沒有底線,介意就打住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