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曾經追在他屁股後面跑的人,現在卻叫他表達愛意?
時間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程宛,給我一些時間,留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慕梵爵沒有如此直接地盯着她看過,精緻好看的五官,眼睛總是泛着光。
以前她的眼睛也是如此清澈透亮嗎?
慕梵爵不知道。
他對程宛的印象,還都是從離婚後才開始逐漸一一産生出的——真是可笑。
見程宛不說話,慕梵爵又補充道:“我很認真。
”
對此,程宛甚至連一個敷衍的笑容都不願意給他,她的答案,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慕梵爵,我認為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講的了,一年前,你不願意聽我解釋,那麼現在就更沒有所謂‘好好談’的必要,别再糾纏了。
”
“當初我隻是......”
“當初如何都不重要了,過好你的日子,做好你的總裁,我有我的生活,這一年間如何過來的,以後就如何過。
”
交集?
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興緻已經被慕梵爵擾得差不多了,顧言枭一眼便知道程宛心裡在想些什麼,大手一招,一頓胡扯,便将活動摁下了結束鍵。
見衆人準備收拾離開,鄭舒音也不好厚臉皮貼着,他今晚也有自己的酒局,此刻也搭理不上慕梵爵,發了條消息給他後,便上了二樓。
一行幾人離開前,經過了慕梵爵,程宛直接無視,顧言枭和葉欣自然也不會給出什麼好臉色,倒是馮離這個愣頭青,一臉茫然地看着慕梵爵,“诶,宛姐,這不是你朋友嗎?
”
聞聲,慕梵爵掃了馮離幾眼,一晚上,他第一次注意到程宛身邊還有這号人。
總覺得有些眼熟。
“趕緊回來吧你。
”葉欣伸手就把人扯了回來,“我看你是喝醉了,認錯人,我們不認識他。
”
“不可能啊。
”
馮離撓了撓頭,慕梵爵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一等一的絕色,正當他想再回頭看的時候,被葉欣一把摁住頭,塞進車後座裡。
門一關,什麼都瞧不見了。
前腳顧言枭幾人剛走,後腳慕梵爵就出了club,一上車,越發覺得馮離眼熟。
他掏出手機,打給了助理,“上次讓你調查程宛,有沒有查她身邊的人?
”
助理一臉懵逼,“沒有,上回隻查了程小姐和宮家的關系。
”
宮家——
程宛,你到底還有多少能耐是我不知道的?
慕梵爵抿了抿唇,俊臉滿是厲色,“給我仔細查一查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準漏掉,全給我查仔細了。
”
挂斷電話,慕梵爵隻覺得頭疼得不行。
他的生活在程宛重新出現後,開始出現了變動,把他的心攪得一團亂。
今晚鄭舒音的話倒是提醒他了,似乎從程宛出現後,他便不受控制地總是想起她,可是他一個前夫,又有什麼資格?
夜,漫長而孤寂。
在酒精的幫助下,慕梵爵帶來的煩惱很快就被程宛抛到腦後,顧言枭将她送回了工作室,替她換下熏了酒氣的外衣後,程宛已經昏昏欲睡了。
見她這副模樣,顧言枭有再多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明天一醒,大概率都忘幹淨了。
把她的頭發順好,蓋上被子,顧言枭笑了笑,“晚安,我的宛宛。
”
隔天一早,程宛就被自己的鬧鐘吵醒了。
她一掌将鬧鐘拍掉,門外沙發上的男人擡眸看了禁閉的房門一眼後,淡然自若地收回眼神,換了一條腿疊着,繼續看着手中的雜志。
又過了許久,正當烈日,陽光投過窗簾灑到房内,高溫把程宛熱醒了。
一看時間,中午十二點了。
起床洗漱後,程宛打着呵欠出門,一睜眼,被眼前高雅帥氣的男人吓了一跳,險些尖叫出聲。
“二哥,你怎麼進來的!
”程宛拍着心口,臉色鐵青,“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吓死我了。
”
“我在這兒坐一早上了。
”
合起雜志,宮河言抻了抻身子,轉身看向程宛,“以後别玩太晚,要是萬一出什麼事,你讓我們怎麼......”
“好了,打住。
”程宛摁下急刹車,轉換話題,“二哥今天來是什麼事?
”
“你和慕梵爵的事情我聽說了。
”宮河言把程宛拉到身旁坐下,神色嚴肅,眼裡卻裝滿了寵溺,“宛宛,我最近正好有一個畫展在準備,哥哥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
“二哥,你的畫展我哪裡有資格參辦?
”
開什麼玩笑!
宮河言是國際聞名的年輕畫家,畫展次數本來就少,每一次都很珍貴,不知道多少著名企業想要和他合作,哪裡輪得到她?
再說了,宮河言上一次辦畫展還是八年前,時隔八年再一次的畫展,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的期許,她根本不敢蹭。
“你是我的妹妹,沒有誰比你更有資格。
”宮河言推了推眼鏡,第一次如此認真。
他想幫程宛的心,從來不是開玩笑的。
沒人知道,當初程宛一意孤行要嫁給慕梵爵的時候,他們一家人有多傷心多失望。
宮家的掌上明珠,自從去了慕家後,受了委屈不說,還當牛做馬換不來一句好話。
程宛皺眉,撒嬌道:“二哥,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我中午還有事,你快點回家吧,免得爸爸等會兒又唠叨個不停。
”
說着,程宛就真動手拉着宮河言往外走。
工作室距離馬路還有一段距離,宮河言沒有開車來,程宛就陪着他走到路邊等車。
哪怕一路上她想辦法岔開話題,最後還是架不住宮河言的固執。
“宛宛,既然你選擇了自己出來開工作室,那麼你就是一個商人,哥哥希望你凡事不要過于理想化,以商人的角度去想想,怎麼将工作室發展壯大,怎麼把你的夢想種子散發到世界角落。
”
這番話,和慕梵爵曾經對她說的其實大相徑庭。
程宛張了張唇,剛想說些什麼,又聽宮河言說道:“參加畫展的目的是為了積攢起你的人氣,宛宛,盡管你的想法和産品再好,沒有人關注,那它也隻是一顆蒙灰的金子。
”
沒有人會去注意關心蒙灰的金子。
不僅商場,生活裡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