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輪椅中的法拉利(一更)
容曉急急地推開門,剛好謝延風也有事過來尋她,見她一副失魂落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忙問:「容兄弟這是怎麼了?」
容曉摸著眼淚道:「我家公子不見了。他現在腿腳不方便,輪椅都好好的在房裡,你說他會不會被人綁走了?」
謝延風莫名道:「楚兄不見了?楚兄現在不正在世子府的大堂裡麼?而且就是他讓本世子叫你一起來用晚膳的。喂,容兄弟…」
謝延風的話突然頓住,隻因容曉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拔腿跑了。
容曉急匆匆跑到大堂,見南宮楚果真在那才鬆了一口氣。原來他換了一張輪椅,這輪椅比那家客棧掌櫃送的相比,若是按照現在的車來說,簡直就是法拉利和長安奔奔的差距。
跟過來的謝延風見容曉一直盯著南宮楚的新輪椅,得意道:「怎麼樣?本世子為楚兄準備的這張新輪椅不錯吧。這輪椅叫飛燕椅,相傳由魯班親手打造。不僅墊子是有最柔軟的小牛皮所緻,那輪子是用戰車上的車輪做的,滾動起來不僅速度極快,而且非常靈活,就算一不小心陷入了泥潭裡也能很快的出來。但最厲害的還是把手那裡,那裡可是裝了暗器的。若是有人慾對楚兄不詭,楚兄主要將那把手輕輕一按,就能讓敵人瞬間斃命了。」
容曉好奇地走到南宮楚身邊,在那長得似燕子形狀的把手上一按,果真就飛出了一根利箭直接射進了前面的柱子裡。
南宮楚見容曉玩得高興滿臉驚嘆的表情,自己也跟著唇角一勾露出笑顏,「楚某還要多謝世子,送這麼貴重的輪椅給楚某,楚某真是受之有愧。」
謝延風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本世子哪裡會有這麼好的東西,實不相瞞,這飛燕椅是父王讓本世子送給楚兄的。」
「你父王?」
謝延風認真道:「父王昨夜壽辰,宮中名廚為他精心烹飪的佳肴一概未動,反而把容兄弟的叫花雞,狗不理包子,螞蟻上樹還有珍珠翡翠白玉湯吃得一點都不剩,還感慨地說要見做這幾道菜的廚子。本世子便說是自己請來的貴客,有一個腿腳不便暫時不方便進宮見架,父王當場就把這飛輪椅賞了下來,說要送給本世子這腿腳不便的朋友。」
容曉聽完不由對這南詔王印象大好。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點小恩就湧泉相報的好銀。
剛坐在飯桌上沒有扒兩口飯,世子府的管家就來尋謝延風。謝延風出去後又抓著頭回來,看著容曉的兩隻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容兄弟,我父王說還想吃你做的珍珠翡翠白玉湯,還想讓你用宮中的禦膳房做,因為他想見見你。」
容曉頓時想把方才誇南詔王的話給收回來。
月華如水,容曉心裡有點悔。
明明做珍珠翡翠白玉湯的是她,可是她卻被晾在了南詔王宮的花園裡。有了那個飛燕椅之後,南宮楚也不用她幫忙推了,完全可以行走自如。
南詔氣候濕熱,植物茂盛,所以蚊子也特別多。
眼下他正在被南詔王召見,而她卻一個人在花園裡喂蚊子。
謝延風興沖沖地跑過來,很有義氣的塞給了容曉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完全不理會容曉的心境有些凄涼,就樂道:「本世子早就看出楚兄不是一般人,父王一見到他就異常高興,當場就讓楚兄在王宮裡住下來。」
容曉咬著蘋果頓了一下,「啊?要住王宮?」
謝延風見容曉非但不興奮,反而有些失落,便自作多情的安慰她道:「容兄弟你務必難過,雖然你和楚兄住在王宮,但本世子還是可以經常來王宮看你們的,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捨不得本世子。」
容曉默默地啃著蘋果,南宮楚接近這傻世子,如今又接近南詔王,到底想做什麼她又怎會不知。隻是他如今這個自身難保的樣子,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將自己捲入那個泥潭中,是對那個位置還是不甘心麼?
那南詔王既然與大胤的皇帝是至交,想來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南宮楚的身份,所以在王宮中給他們安排的屋子比世子府的還要大還要豪華。
南宮楚見容曉悶悶地給自己擦著臉,因為力氣大,她又在走神,自己一張臉都被她擦紅了。他趕緊握住她的手,「行了,再擦下去我的臉都要被你給揉碎了。」
容曉哼道:「揉碎了好,換一副面孔,別人也就認不得你了。」
南宮楚瞧出了她的異樣,語氣放柔,「謝世伯今夜已經答應了我,會助我起事。等沉燁染風和天山七兄弟等人一到南詔,咱們就可以去把失去的東西給搶回來。你怎麼反倒不高興了?」
容曉嘆了一口氣,「我隻是擔心罷了。太子現在操控著全國的軍隊,至少也有百萬之眾,那燕軍據說也有五十萬。可是南詔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國家,他們早就被磨掉了狼性和皿性,阿楚你想靠他們,真的能打贏太子的軍隊和燕軍麼?」
南宮楚一笑:「南詔這些年屹立於諸國之間而不倒,可不隻是因為父皇和謝世伯的關係。不管怎樣,如今父皇在太子手上,我得知群臣之所以任由太子擺布,是因為他們跟你一樣,中了聖衣教的皿蠱。所以即使是以卵擊石,我為了父皇和大胤,也要去試一試,何況我也未必會輸。」
儘管他的人生遭受到一般人都難以承受的重創,可是從他醒過來起,就沒有見過他消沉過。如今看到他這般自信飛揚,彷彿用看到了過去那個運籌帷幄,攪弄風雲,意氣風發的楚王。
容曉被他的情緒感染,也認真道:「好,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們一起東山再起,把那個沒有人性的變態太子打得屁股尿流。」
南宮楚瞧著她,說出的話一下就打破了營造出來的認真氣氛,「曉曉如今是越發懂得夫唱婦隨了。」
容曉對這廝的不正經早就形成了免疫力,她端著他的洗臉水正要出去倒了。剛打開門,就看到那謝延風站在門口,笑得跟個討喜的童子。
容曉心中一沉,也不知道這傢夥從什麼時候起就站在門口的,她和南宮楚的談話有沒有被他聽了去。
謝延風往屋內看了一眼,「容兄弟,楚兄睡了沒?」
容曉怕他直接闖進屋子裡吵到南宮楚,忙把房門關上,「我家公子已經歇下了,世子若是有事找他,還請明日再來吧。」
謝延風道:「本世子可是專門來找容兄弟的,要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說著就喜滋滋的拉著她的手一直往前走,容曉把他的手掙開,「世子要帶我去哪兒?」
「馬上就到了。」
說著他已經把她拉到了一個荷花池邊,這個時候,荷花已經謝了,隻剩下大片青翠的荷葉。
謝延風走到荷花池邊,竟直接往池水裡跳了進去,過了一會,他直接從池水裡抓著一個活蹦亂跳的醜東西出來。
這醜東西連她這個博古通今見多識廣的現代人也沒見過,跟鯉魚般大小,身子是魚身,頭卻長得像蛤蟆,而且那身子上也跟蛤蟆一樣長滿了疙瘩。它被謝延風抓住一直在呱呱亂叫著,聽上去異常刺耳。
謝延風還很耐心用手去撫摸醜東西比癩蛤蟆很醜的頭,「乖寶,別叫了。爹爹以後再也不用把你藏在這水裡了。」
乖寶,爹爹…
容曉滿頭黑線,這謝延風的腦迴路果然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