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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9章 合婚庚帖

  

  秋長歌昏迷之後並非完全沒有知覺,迷迷糊糊間聞到了一股皿腥味,梅香氣鼓鼓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大公子,我就去廚房燒個熱水的功夫,你就帶我家娘子去哪裡了?娘子好端端地去,昏著回來。」

  「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背著我家娘子呢,就算日後要成親也不行……」

  這小丫頭嘰嘰喳喳的,像是一隻吵鬧的小麻雀。

  秋長歌想叫她別說了,要是惹怒了蕭霽,沒準等她醒來,她屍骨都涼透了。

  路有點顛簸,顛的她想吐,她皺了皺眉,對方似是察覺到了,放緩了腳步,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到了青花院,那股皿腥味一直沒有散,縈繞在她鼻尖,她強撐著睜開眼睛,看到了臉色比她還要慘白的蕭霽,對方已經換回了常穿的破舊襦衫,俊美的面容陰沉沉的,烏雲密布,正端著一碗梨汁,喂她喝梨汁。

  蕭霽見她醒了,鳳眼微睜,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你以後還是穿黑底金葉紋的衣裳吧,好看。」她說完一句話就繼續暈倒了,暈倒之前還隱約看到了蕭霽錯愕的表情。

  不是,她是想讓他回去休息的,他身上的皿腥味太重了,讓她聞著有些反胃。

  後面是徹底沒了知覺。

  秋長歌一覺睡到了第二日午時。青花院內一如往常靜悄悄的,唯有炭盆裡的炭火滋滋地燃燒著,屋內暖洋洋的,窗檯下的花瓶裡新剪的梅花悠然綻放著。

  蕭霽已經不在青花院。

  她睡到渾身骨頭都酥了,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床,然後才伸手搖了搖床邊的鈴鐺。

  梅香一路小跑著進了內室,歡喜道:「娘子,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大公子是騙我的,你得了什麼重病呢。」

  秋長歌虛弱地笑道:「體弱,嗜睡。蕭霽人呢。」

  「大公子早上才走,昨晚怎麼攆他都攆不走,還不讓我進內室。」梅香委屈地癟嘴,告狀道,「娘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太專斷獨裁了,日後若是真的嫁給他,娘子,你就要被他管的死死的了。」

  秋長歌彎眼笑,蕭霽的脾氣比她想象的要好,至少梅香還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而不是棄屍亂葬崗。

  「他脾氣這樣壞,又是主子,你以後莫要惹怒他。」

  「是,娘子。」

  梅香心想,大公子那種樹葉掉下來都怕砸到腦袋的人,她說幾句也不會拿她怎樣。

  秋長歌起來洗漱,見外面放晴了,心情也極好,她這病秧子身體隻要睡眠夠,第二日就跟沒事人一樣,這樣的身體也挺好,有一種到了極限就自動關機續航的感覺。

  「秋娘子在嗎?」雪鴞笑眯眯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梅香打起簾子出去,沒好氣地說道:「什麼事情?」

  雪鴞:「公子讓我送合婚的庚帖來。」

  跟著庚帖一起來的,還有早上才去採買的果子、糕點、錦緞、喜被什麼的,反正公子覺得要買什麼,他就去採買。這才是剛開始,後來他就怕公子將自己的家當都送給了秋家娘子。

  梅香見他帶了不少東西來,喜笑顏開,難得給了一個好臉色:「進來吧。這是我家娘子的庚帖得要問過了秋姨娘才曉得。」

  雪鴞微笑:「不急的。」

  廢話,能不急嗎?哪裡有人頭天定親,第二日就送合婚的庚帖,如今二郎君也回府了,公子那臉陰沉的他都不敢近身,還是趕緊把親事都定下,免得夜長夢多。

  梅香見他帶來的都是果子吃食,還有喜被和幾批上等的錦緞,瞪大了眼睛:「你家大公子不會是去打劫了吧?」

  雪鴞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些都是老太爺賞給我家大公子的。」

  也拿老太爺出來頂鍋。反正秋家娘子也不會真的去問蕭家老太爺。

  梅香:「我說呢。」

  雖然如此,梅香還是很開心地進了屋子,悄悄地在秋長歌耳邊說道:「大公子讓人送合婚的庚帖來,還送了好些東西,就是送的不得門路,哪裡有人不下聘禮,直接來送合婚庚帖的。大公子還送了喜被和錦緞。」

  梅香打趣地笑,這大公子蔫壞了點。喜被是要蓋的,錦緞估計是給娘子裁新衣裳的。想的還挺周全的。

  秋長歌扶額:「你將東西登記入冊,然後都收好。」

  梅香:「是,娘子。」

  梅香將東西都搬到箱籠裡,再將吃食都拿到小廚房,忙前忙後,還時不時地喊雪鴞去搭把手,直到事情都處理妥當了,這才去秋落霜的院子問娘子的生辰八字,寫庚帖。

  雪鴞沒走,也不太敢空手回去,就等在青花院裡,閑來無事就將院子裡的積雪清掃了一遍。

  秋長歌見他手腳利索,眼裡有活,十分的能幹,垂眸微微一笑,難怪蕭霽喜歡將他帶在身邊。誰能想到眼前掃院子的書童,就是昨夜在秋意居大殺四方,將滿朝權貴壓制的動彈不得的監察司副使呢。

  果然書童隨主子,一樣愛裝愛演,人前卑微弱小,人後殺伐決斷。

  「雪鴞,你家公子今日有事?」

  雪鴞隔著窗戶,飛快地應道:「是的,娘子。」

  他家公子上早朝去了。昨夜秋娘子累到暈倒,公子有些不高興,將這筆賬全都算到了六皇子和鎮國公府的頭上,一大清早就去落井下石了。

  不過他覺得公子最不高興的事情,就是蕭家二郎回來了。

  雪鴞暗暗搖頭,男人的直覺,整個蕭府就這個蕭家嫡長孫有點難纏。公子向來是不待見他的。

  「哦。」秋長歌彎眼問道,「昨夜我從秋意居回來,還不知道後續的事情呢,那位鎮國公府的孫娘子也不知道如何了,不知道有沒有被監察司的鬼面具們抓走。」

  雪鴞:「……」

  秋娘子也對監察司有偏見?那完蛋了,公子身上這層皮還能扒下來嗎?

  「娘子放心,那女娘是鎮國公府的娘子,不會有事的。」

  有事的是六皇子,夜裡私自出宮,還私底下和鎮國公的人接觸,公子直接參他一個結黨營私,沒準要被禁足半年。雪鴞嘿嘿地笑,笑了兩聲臉色微僵,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秋娘子為何問他秋意居的事情?

  雪鴞暗叫一聲不好,忍不住擡眼看去,隻見秋家娘子素顏素衣,柔弱不能自理地歪在窗邊喝茶,似是閑談,但是那側臉美若天仙,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錯覺。

  雪鴞收回視線,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是收斂了剛才的輕鬆姿態,沉穩了許多,不該說的一個字不說。

  她若是想知道什麼,還是去問公子吧,他才不當這個炮灰呢。

  秋長歌喝了一盞茶,見他警覺,沒有再試探,閑來無事就繼續畫了幾張圖紙,直到梅香拿著她生辰八字的庚帖回來。

  和梅香一起回來的還有秋落霜。

  秋落霜風風火火地進了青花院,遠遠就喊道:「七娘,我聽梅香說庚帖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會和大公子結親?」

  秋落霜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如今七娘要跳火坑,就算她還在閉門思過也要出來,嫁給大公子這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呀。

  「長嫂如母,我這個姑母也是母親,七娘,你若是不願意,我這就帶你跪死在老太爺的清風堂跟前,將這樁婚事推了。」

  雪鴞:「?」

  很好,滿蕭府,除了他家公子,沒有一個人看好這門親事。

  秋長歌見她一路行來,額頭都出了細汗,起身淡淡笑道:「姑母莫急,梅香,給姑母上一盞茶。」

  梅香將寫好的庚帖偷偷塞給她,都怪她嘴快。

  秋落霜灌下一口熱茶,緩了一口氣,問道:「七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三郎君不是很喜歡你嗎?你怎麼會和大公子結親?

  七娘,是不是大公子見你柔善可欺?你告知我,就算被老爺趕出家門,我也為你做主。」

  秋長歌微微一笑,扶著她坐下來,淡淡說道:「姨娘誤會了,是我覺得大公子還不錯。」

  秋落霜捶兇道:「你年輕不懂女子在深宅後院討生活的難處。大公子在府上雖然佔了長子的頭銜,但是大夫人和大老爺何時待見過他,就連大相公也不是很疼愛他,庶子沒有前途,他都不曾科舉,我聽說大公子被接回來時已經過了開蒙的年歲,一直沒有怎麼讀書,這,這以後不是誤了你嗎?

  你父親還是個秀才呢。」

  窗外一直賴著沒走的雪鴞翻了個白眼,他家公子自小就是神童,根本不需要和那幾位郎君一起讀書!不是,這秋家姨娘說話怎麼那麼難聽呢?

  「我知曉你要說什麼,你先聽我說。」秋落霜急急說道,「誠然大公子長得玉樹臨風,是個實打實的美男人,但是過日子不僅僅是要看臉的。這柴米油鹽樣樣都要銀子,你與他成親之後,如果過活?

  他的那點月例銀子一個人都吃不飽,如果養你?好孩子,你莫要糊塗啊,姑母寧願你做三郎君的妾室,也不願意你跟著大公子吃苦。」

  雪鴞氣得冷笑了兩聲,以前府上人看不起公子,他倒不是很生氣,但是今日不知為何,特別生氣。若是秋娘子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就算被公子打死,也要如實轉告。

  秋長歌有些頭疼,秋落霜是真心為她好,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姑母,以我們的出身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嫁一個素未謀面的窮舉人,博一個以後的前途。就算您能托四老爺在明年的春闈舉子中為我尋到合適的人選,那窮舉人能比得上蕭霽俊美嗎?

  若非大公子在府中不受重視,這門親事也輪不到我呀,自有滿盛京的女娘爭著搶著嫁給他。」

  秋落霜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竟然覺得十分有道理。

  秋長歌淡淡笑道:「大公子雖然不受重視,到底是姓蕭,日後成親,大相公不會不聞不問的,我們也餓不死,不然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盛京城的笑話,蕭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再者,姑母自己知曉女子的不易,為何又要勸我為他人妾室呢?於我看來,大公子實屬良配。」

  秋落霜果然是讀書讀傻了,不懂朝堂算計,也不知後宅內鬥,也幸虧她嫁的是閑雲野鶴的四老爺,四夫人又是名門貴女,做不出那種殘害妾室的事情來,否則生活還要更難一些。

  蕭府這一攤渾水,若非蕭霽在這裡,她是絕對不會沾惹的。

  秋落霜被說的啞口無言:「可是,可是,可是……」

  秋長歌使了個眼神給梅香。

  梅香笑道:「姨娘,您不用擔心,大公子脾氣挺好的,今早送合婚庚帖的時候,還知曉給娘子帶吃食和綢緞布匹來,就連喜被都準備好了,娘子都不用自己備嫁妝了。

  娘子說得對,這怎麼也算是嫁入蕭府了,是高嫁,蕭府沒有嫌棄咱們娘子沒有嫁妝,咱們怎麼還能嫌棄大公子是庶子呢。」

  秋長歌沖著小丫鬟讚賞地點了點頭。

  秋落霜本就耳根子軟,被主僕兩這麼一繞,竟然覺得七娘嫁給蕭霽好似也很不錯。

  「可是大公子是個泥人的脾氣,你這般美貌,他又那般無能,日後護不住你,姑母是怕你吃苦。」秋落霜低低嘆了一口氣,心裡有些苦不堪與外人說。四老爺在府上諸事不管,也是號稱笑面佛、菩薩心腸,但是四夫人暗地裡哭了多少回?她院裡的婆子冬日裡去領炭火都要看別人的臉色。

  七娘嫁了這麼沒出息的郎君,不如出去嫁一個窮書生,至少可以當家做主。

  雪鴞在窗外,聽到這裡,「噗嗤」笑出聲來,連忙說道:「秋姨娘莫擔心,我家公子不是泥人脾氣,有脾氣的很。」

  秋落霜冷嗤道:「瞧瞧,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個書童都敢這樣放肆,隨意和主子搭話,我看這門親事不太好。」

  梅香狠狠瞪了雪鴞一眼。

  在監察司排第三,出行猶如百鬼巡街的雪鴞:「……」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有人相信嗎?他家公子還是泥人脾氣?那是廢話都懶得說,直接手起刀落的狠人!秋家七娘要是嫁給了公子,誰人敢欺負她?

  秋家姨娘得去治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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