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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4章 假裝沒看見

  

  秋長歌放肆的話讓蕭府大相公無比滿意,讓蕭茗俊臉微白,爾後再無話。

  從清風堂出來時,天氣放晴。

  秋長歌沿著九曲遊廊返回青花院,遠遠就見蕭霽站在前方的亭子裡等她。

  她快步上前,笑盈盈問道:「大公子是在等我嗎?」

  蕭霽見她走的鬢髮微微淩亂,伸手將她鬢角的髮絲撩開,淡淡說道:「不是,湊巧路過。」

  從水榭廳路過到清風堂?這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路過的。

  秋長歌微笑道:「我要回青花院,大公子隨意吧。」

  「嗯。」他應了一聲,跟在她身邊,陪她回青花院。反正昨日受了鞭笞之刑,狗皇帝打了一個巴掌給個甜棗,這幾日準他休沐。

  他正好準備一下合院的事情。

  「我來的時候,蕭懷玉還在問你。」他狀似無意地提到,聲音微沉。

  秋長歌:「應該是找我問淋浴房的事情吧,昨日我又給了他幾張圖紙,他最近應該沒時間忙別的事情。」

  蕭霽臉色稍緩,問道:「確定要住在蕭府嗎?」

  她已經知道了他是秋意居的幕後東家,完全有能力別府另居,若是她想不受蕭府約束,現在提還來得及。他們可以住在外面。

  秋長歌:「姑母還在這裡,就留在這裡吧。」

  蕭家老太爺是個極為睿智的人,對蕭霽並不是表面那樣不聞不問,這裡離朝堂更近,更能最快掌握朝堂動向,當今陛下讓他做監察司的司主,難道就沒有心存監視的動機嗎?這些種種都加起來,留在蕭府是最好的選擇。

  「也行。」蕭霽點頭,他住哪裡都行,長歌願意就住這裡吧,隻是要儘快準備動工合院,合院之後才能辦親事。

  想到還要幾個月才能辦親事,蕭霽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太慢了!一個月,一個月是他的極限了。

  「那近期就動工合院吧,這段時間你先搬出來,住在你姑母那邊,此事我已經跟祖父說過了。」

  秋長歌點頭:「行。」

  兩人一路閑聊一路朝著青花院走去。

  慢一步出來的蕭茗看著兩人的背影,沉默不語。

  「二哥,祖父有說什麼嗎?」蕭宣從一側走出來,和他並肩而站,今日真是出師不利,蕭璧那傻子反應極快,沒有被挑撥,而且蕭霽竟然早早就和秋家娘子交換了庚帖。

  蕭宣覺得回府的這段時間,諸事不順。

  蕭茗搖頭:「祖父試探了秋家娘子,她回答的很得體,深的祖父的心。老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蕭霽和秋長歌的親事是闆上釘釘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祖父很看重蕭霽!對這位未來的孫媳婦也很滿意。

  蕭宣握緊手中的金玉摺扇,咬牙道:「二哥,我不甘心吶。」

  蕭茗威嚴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老四在外面並非隻是風花雪月,這些年蕭府人情複雜,祖父越是身處高位,下面附庸者越是多,每個人都算不上乾淨。

  這艘船越來越大,越來越沉,他能做的就是輔佐祖父,掌握好船的方向和船速,不讓這艘龐然大物擱淺或者沉沒大海。

  「蕭宣,一女不嫁二夫,就算你能說動祖父改變主意,但是你能改變秋家娘子的心意嗎?除非有一日你做了這蕭府之主,在朝堂上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權力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切。」

  蕭宣目光幽暗:「若是祖父願意站隊,朝堂之上,除了皇權,誰人敢置喙蕭家?」

  「慎言。」蕭茗聲音陡然嚴厲,「老四,慎言慎行。」

  蕭宣不再說話,隻是看著前面空蕩蕩的九曲遊廊,目光黯淡了幾分。從小到大,他們三房都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四叔一介白身都能在盛京養老,整日在外結識狐朋狗友,而他父親母親呢?祖父怕家族勢大,引得陛下猜忌,將最聰明能幹的父親外放,留了平庸的大伯和二伯在朝堂上。

  母親隻得跟著父親外放做官,他小小年紀就獨自一人留在盛京,祖母和大伯母喜歡嘴甜調皮的蕭璧,四嬸嬸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兩耳不聞窗外事,唯有二哥會關照他一二。

  這麼多年了。祖父看到了一直被忽視的蕭霽,難道就沒有看到他嗎?他才是整個蕭家最該彌補的人。

  蕭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四弟,陰差陽錯,你晚了一步,二哥日後在別的地方彌補你。」

  蕭宣抿唇不語,此事尚未蓋棺定論,且走著瞧。他不信,蕭霽一個不被承認的庶子能有這個命,有這種潑天的好福氣!

  *

  秋長歌第二日就搬到了秋落霜住的院子。

  秋落霜對此十分高興,之前她就打算讓七娘住在她的院內,隻是地方太小,府上空著的院落也不少,這才精明地為她另尋了青花院,打著長期住的主意。

  如今七娘來府上才半個月,親事就定了,秋落霜心裡歡喜極了。

  一開始不太樂意她嫁給蕭霽,但是這幾日一想,也想通了。蕭霽再怎麼也算是蕭府的子弟,庶子也是子嗣,而且七娘嫁給他是正妻,比她一個姨娘強太多了。

  「沒有想到你來盛京才短短時日,就能塵埃落定,姑母真是為你高興。」秋落霜拉著她的手掉眼淚。

  秋長歌微微笑。

  梅香一邊搬著箱籠,一邊快言快語地笑道:「姨娘,這是喜事,可不能哭。」

  「是是是。」秋姨娘笑道,「梅香在我院子裡時就是個傻大姐,跟了你,倒是機靈了許多。」

  秋落霜也知道,七娘來之前,她整日寄情於書,愁眉苦臉的,日子過的怪沒意思的,哪裡能發現小丫鬟是活潑還是機靈的?

  七娘來了之後,這一樁樁嚇人的事情嚇得她夠嗆,但是日子好似也鮮活了起來,不一樣了。

  秋落霜見梅香喊小廝搬來好幾個箱籠,那箱籠全都是厚重的雕花木箱,頓時驚道:「這些都是大公子給你的聘禮?」

  秋長歌垂眸喝茶。

  梅香在一邊笑道:「大公子說,這些都是給娘子做嫁妝的。我聽雪鴞說,因要合院,所以好些東西都不好送過來,免得搬來搬去。」

  秋落霜這一下更驚:「蕭濟安連這點都想到了?」

  這是怕女娘家裡底子薄,出嫁時嫁妝少惹人笑話,所以蕭霽是自己出錢幫她添嫁妝。

  這原本是她這個姑母該做的事情。

  但是她沒有生下子嗣,又不得四老爺寵愛,這些年壓根就沒有什麼積蓄,府上人情複雜,那點子銀錢都是掐在手中算的,日子過的無比艱難。

  秋落霜打開箱籠一看,那一套套襦裙衣裳比尋常的絲綢還要柔軟有光澤,皮子又厚又暖和,一點雜毛都沒有,還有那一箱子的肉,誰家郎君會拿箱籠裝各種臘肉?這不是糟蹋好箱子嗎?

  秋落霜受到的衝擊不小,看著腌制的幹香的各種臘肉、羊肉、牛肉和魚肉,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長歌笑道:「這些哪裡做的了嫁妝,不過是蕭霽送來讓我們過冬的。梅香,你等會將肉乾都拿到院子檐下掛起來。姑母,蕭霽說讓人在院子裡圈一小塊地方,臨時搭個露天的小廚房,做點吃食,你看可好?」

  秋落霜的院子確實不大,她來了之後又霸佔了一個房間,所以確實沒有地方做小廚房,隻能在院子裡現搭。現搭的好處就是日後一日三餐不受大廚房約束,想吃什麼都能自己做,也不用看大廚房那些管事婆子的臉色。

  秋落霜歡喜道:「好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性格內向,遇事隻會忍,就算四夫人大度,但是底下的管事婆子和奴才們卻刁的很,她一個無財無寵的姨娘,這些年明裡暗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苦。要是有個小廚房,以後也自由一些。

  她不是沒有想到,隻是苦於囊中羞澀,沒有錢搭小廚房,也沒有銀錢置辦這些東西,給下人賞錢罷了,更沒人送這麼多肉乾和吃食來,隻能熬一日算一日,蹭著大廚房的吃食。

  秋落霜原本是不大瞧得上這個庶長子的,結果今日看了這麼多箱籠才知道,七娘眼光好的很,外面那些人將四老爺誇上了天去,若是不知道寵娘子,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找個知冷知熱的。

  秋長歌從箱籠裡挑出一件厚厚的棕色皮子,遞給秋落霜,笑道:「這件姨娘拿去鋪在被褥上,做個小墊子或者小毯子什麼的。」

  秋落霜身邊的陪嫁嬤嬤笑道:「七娘子可真是心疼姨娘,前些日子才送了一件狐裘,這皮子不比那件差呢,這麼暖和的皮子做大氅都夠了。」

  秋落霜眼圈一紅,又落下淚來,想她嫁入蕭府這麼多年,所嫁的郎君竟然不如她素未謀面的侄女貼心。

  七娘一來,又送肉乾又是皮子,還給她搭小廚房。四爺卻從未管過她的死活。

  梅香笑道:「娘子莫說了,不然姨娘今日非要哭腫眼睛不可。我出去看看雪鴞來了沒有,可別偷懶去了,我等著他搭好廚房,好做肉湯吃呢。」

  說話間,就見雪鴞帶人過來搭小廚房,隻半日功夫就在牆角處搭了一個半敞開的小廚房來,四周立了四根圓柱子,建了屋頂,又修了兩個竈台,還修了一個土窯。

  秋落霜見這木頭都是貴重的楠木,頓時悄悄地問著秋長歌:「七娘,這木頭可不便宜,還雇了兩個漢子來,要給工錢嗎?」

  秋長歌笑道:「不用,這些都是從合院的材料中拿過來的。蕭霽會付工錢。隻是竈台暫時不能用,今日就先用小爐子吧,讓梅香燉一鍋酥爛的羊肉湯,晚上還能燉一大罐的梨湯當甜品喝。」

  秋落霜被她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第一次覺得這小院子溫暖熱鬧了起來。

  梅香和黎嬤嬤樂呵呵地燉羊肉湯,晚上準備吃羊肉湯麵疙瘩。

  秋落霜的小院子如同過年一樣熱鬧,肉香四溢。香氣直接飄到了四夫人的院中。

  四夫人聽著外面傳來的笑聲,聞著那濃郁的羊肉湯的香味,突然覺得手中磕的瓜子不香了。

  「怎麼回事?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丫鬟看了看外面的日頭,弱弱地說道:「夫人,好像是青花院和碧落齋要合院,秋家七娘就借住到秋姨娘那裡去了。」

  這羊肉湯燉的也太香了。

  四夫人哼道:「說的誰沒娘家親戚沒侄女似的,關門。」

  丫鬟去將門關了。

  但是那羊肉湯的香味還是飄得四處都是,四夫人咬牙:「晚上讓廚房做羊肉吃,給錢!」

  丫鬟笑道:「是。」

  丫鬟拿著錢去廚房那邊,吩咐人晚上給四夫人單獨做羊肉,她家夫人有錢,吃得起!

  *

  晚間,秋落霜拉著她說了好久的話,說的秋長歌昏昏欲睡才放過她。

  秋長歌回到房中,洗漱了一番,強撐著睡意歪在軟榻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時屋內燭火還亮著,外面靜悄悄的。

  她起身,身上厚厚的大氅滑落,喊了一聲:「蕭霽?」

  「嗯。」蕭霽低沉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她這才發現,他一直坐在角落的燭火下奮筆疾書,正在寫著什麼。

  秋長歌:「……」

  秋長歌:「你怎麼來了?若是叫人看見了如何是好?」

  蕭霽:「你日後是我娘子。」

  他放下手中的筆,將摺子都收起來。

  秋長歌假裝沒看見。

  蕭霽輕笑了一聲,沒有拆穿她。他愛演,她愛裝,裝傻簡直裝的爐火純青。

  「今日剛到這邊還習慣嗎?」

  秋長歌點頭,秋落霜不得寵,院子裡總共隻有陪嫁的婆子和兩個丫鬟,其中一個還給了她,所以五人住真正好,不擠還熱鬧。

  今日在院內搭了一個小廚房,日後隻要隔三差五地送些食材來,秋落霜也能關起門來,將日子過好,不用看別人的臉色。

  她今日來見了院中荒蕪敗落的景象,覺得那蕭府的四老爺屬實不是個東西,娶了妻妾卻不聞不問,在外名聲再好,也是個薄情寡義的。

  「怎麼突然不高興了?」蕭霽見她小臉冷冷的,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給她捂著臉,結果他的手比她臉還冰,冷的秋長歌一哆嗦。

  她瞪了他一眼,惹來他愉悅的低笑。

  「過來看看你,我就要回了。」蕭霽不再逗她,鳳眼深深地看著她睡的有些紅潤的小臉。氣色好了很多。

  秋長歌點頭:「我讓梅香在小廚房留了一小瓦罐的羊肉湯,裡面放了很多羊肉,給你留的,你吃完了再回去。」

  天冷,羊肉暖身子,喝了好入眠。

  蕭霽愣住,深深地看她,聲音有些啞:「給我留的?」

  她好像一直喜歡給他留夜宵,之前窮,給他留梨湯,現在給他留羊肉湯。蕭霽攥緊手,沒等她說話,轉身就出了房間,去院外端了小瓦罐的羊肉湯進來,分給她一小碗,兩人將一瓦罐的暖暖的羊肉湯都吃光了。

  吃完之後,秋長歌才懶洋洋說道:「我還得再刷一次牙。」

  那個楊柳枝太難用了,她畫了牙刷的圖紙,準備找人做出來,準備用豬毛做刷頭,雖然硬了點,但是好過用楊柳枝刷牙。

  蕭霽低低地笑:「我的錯,不該誘惑你吃夜宵。」

  秋長歌彎眼笑道:「知道就好。快走吧,我又困了。」

  「嗯。」蕭霽去桌子上給她倒了茶水,讓她漱口,「你睡下我就走。」

  秋長歌沒力氣刷牙,隻漱了口,就覺得羊肉湯的威力驚人,喝的她昏昏沉沉的,片刻之間就又埋在被子裡睡著了。

  明日,明日她一定做出牙刷來,早中晚地刷牙,愛護牙齒。

  蕭霽將她的被子蓋好,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趁著夜色離開,回到碧落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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