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105賞玩

  

  見房子都布置好了,家裡人又都送來了東西恭賀喬遷,大都是簪釵首飾衣物水粉類的,倒是濟蘭送的小玩意兒極得她所愛,那是一對針劃山水人物小葫蘆和核桃雕的八仙過海,放在案頭沒事就可賞玩。

  姜承梅搬過來了自由了許多,不用整天應付琉璃討好的臉,也不怕晚上的夢話被甄氏聽到。隻是入住望月樓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女紅的學習,這是甄氏明令她必須做好的事。

  姜承梅作為一個現代女性,對於縫紉針黹的認識僅限於縫扣子和十字綉,她在江南旅行時在景點見過商家出售的蘇綉,精湛的技藝令人咋舌,價格嘛也是結棍的很!那時的她哪能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擺弄上這些東西,現在面對這項學習姜承梅並不抵觸,一是因為無數的小說裡都有寫,女紅可是古代女性能力的最大表現。自己在音樂舞蹈上沒天賦搏不了眼球,正經書也讀不進去,茶道不懂牌不會打又是臭棋簍子,雖會書法繪畫又哪敢真的和大家比,再因手拙被人取笑,那就白活一場了。

  這其二,也是她確有興趣。女紅可是對耐心的極大考驗,當然還要有創造力,對審美也有要求,而這些都是她的長項。十幾年的書法不是白學的,藝術設計專業也不是白上的!她自問綉個荷包什麼的還應該不成問題,於是自信滿滿的主動提出要和甄氏學習,沒想到甄氏卻讓她跟著寶絡和菱紗好好學,她不禁問為什麼不能跟您學呢?這麼問自是覺得跟兩個小孩兒學不到什麼。甄氏聽後搖頭道:「女紅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要跟我學先從你的丫鬟那裡出師了再說。」

  當時姜承梅還很不解,後來一看到剪刀熨鬥針線盒,頂針量具繞線闆,針拔刮闆噴水壺,繡花棚架針線簍鋪了一河灘,她傻眼了。

  寶絡精編織,菱紗善刺繡,於是一個教姜承梅打絡子,一個教她辟絲線。這打絡子是在穿越小說裡經常看到的情節,女主們有的為了掙錢,有的為了談戀愛,或是為了推動劇情,她們都將絡子打的杠杠的,可真學起來這個手藝後她才發現原來就是中國結和流蘇啊。

  寶絡先從雙錢紐扣平結這種簡單的打法教起,說是基礎手法有三四十種,學會了才能談變化和組合,材質以線為主,遇到不同的對象,再定軟硬粗細。顏色的搭配也是有講究的,像給玉配的要用赭色或暗綠這種沉穩內斂的色,而若給木雕物件配結時要搭用金銀亮紅出挑的色,最常用的紅可配白、月白,黑、灰、煙藍;藍則配白、粉藍、醬紅、金、銀、嫩柳綠、橘、鵝黃。看寶絡巧手做示範,還真有「黃金鶯」的風采!很快一個結就打好了,問名字,答曰攢心梅花。姜承梅目瞪口呆中。

  等姜承梅編好一個歪七扭八的結正在嘆氣,菱紗笑眯眯的過來倒茶,似隨意的問道:「姑娘辟線能辟幾絲了?」她汗顏的訥訥道:「辟了三絲最後還纏著一起了。」,小丫鬟仍舊笑眯眯的道:「起初是這樣的,這也就是個手熟罷了。」可是姜承梅還記得菱紗說過正式刺繡時,一根線是要辟成三十六絲的,這樣綉出來的翎毛花卉才能巧奪天工,山水人物才能活靈活現,琅府綉坊裡人人都能做到這步。據說菱紗她老娘,可以用髮絲做工,曾經在不足巴掌大的料布上用黑白髮絲綉過一幅心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手熟呢?!當她忍不住感慨時,小老師又教育道:「姑娘若想要繡得好,那就不能當它是玩意兒,這本就是細緻磨人的事兒,需得沉了心耐了性。聽我媽說,織造府給當今聖上繡的龍袍,要綉匠五六百人,一兩年才能完工呢,咱們綉個荷包香囊什麼的和他們比算得了什麼。」姜承梅再次目瞪口呆中。

  每日兩個時辰學下來,手困眼澀腰酸背疼,姜承梅這時才痛徹心扉的有了覺悟,比高三還勞人的女紅生涯正式開始了。

  姜閨秀在康熙年間的生活終於走上了正軌,甄氏在的時候就去請安,在她懷裡撒撒嬌重溫下兒時的隨性,不在了就懶在屋裡當宅女,狠命的習字繪畫做女紅,累了就去遊園,或等兩個兄長閑了去找他們耍,有時也會去如意那裡小坐。

  自從濟蘭那裡略知道了些往事後,姜承梅就開始對這位姨娘上了心。雖然是在古代,她仍對小三一流沒甚好印象,可當事人都和小三相處甚歡,自己這個借屍還魂的冒牌女兒生的那門子氣。甄氏待她好,如意待她也不錯,教她規矩教她品茶教她妝扮教她撫琴,前幾件還罷了,隻這撫琴,看來從今到古都是沒什麼天分的了,反正男人學了琴是用來泡妞的,這女人學了琴是被人泡的,劃不來呀。她推託了幾次,如意也就不教她了。

  後來姜承梅又著意的打聽了這位琅府二把手其人其事,從濟蘭那裡再也問不出來個什麼,沒想到到從鄭嬤嬤那裡聽到了不少,她早就發現這位老人家話多,原來竟是骨灰級的八卦女。

  如意出身揚州瘦馬,是蘇州府李家買來送給琅守義當妾的,據說她在小蓬萊畫舫裡被調教了幾年,無論昆、弋都張嘴能來,由其蘇笛吹的甚妙。當年也有過被老爺愛若掌珠的時候,可惜紅顏易老,生了孩子的女人不值錢了,又有後來者居上,身體不好的她如草芥般被遺忘了。在如意最難的時候是甄氏拉了她一把,患難見真情,一個是糟糠妻一個是薄命女,也不知度過了多少危機這才有了今天。

  難怪這兩人感情不錯!姜承梅暗思道,雖然個中細節鄭嬤嬤沒說,憑著看過的書也知道當年的艱難。都說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可古往今來背信棄義的男人多如牛毛,似乎在錢權的誘惑下,兄弟反目的更多,就像她那個沒見過面的老爹,是負心漢不說估摸著還是白眼狼呢!女人……呵,當女人講起了義氣,能讓那幫臭男人羞死!如此,姜承梅倒是覺出了如意不易,於是對她親而不膩,敬而不密。

  所謂投之以桃李報之以瓊瑤,聰敏似如意自是覺察出姜承梅的態度,不論是不是甄氏授意的,她也很是承這份情,對這大姑娘更是悉心教導。

  轉眼已近重陽,府中早已黃花遍地。這日,姜承梅做了半晌女紅,累的雙眼酸澀,菱紗勸她凡事不可急於求成,這眼要是累壞了就不好了。姜承梅聽的有理,當下就放下手裡的活計,推窗展目遠眺,隻嗅的菊香盈鼻,一時動了遊園的心,便讓菱紗更衣,又叫上寶絡出去耍了。

  九月重陽,賞菊是習俗。琅府眼之所及處處可見菊花,除了散著擺的,還有堆成九花山和堆成九花塔的,引得蝶飛蜂繞的,哪裡像深秋倒像是暮春呢。

  為了應景,諸人所穿的衣物上都繡的是菊,或戴著菊。姜承梅一向不喜穿紅披藍的,怎奈這世道就是以紅為尊,本來她是喜歡穿鵝黃和淺綠,結果那兩個丫鬟一個說滿地的黃穿黃就顯不出來了,另一個說綠不是富貴色,姑娘年紀又小還是穿紅顯得俏麗。於是姜承梅隻得穿了件流水紋粉色暗花緞繡的褂子,衣襟兩角處盤成折枝金菊各一朵,下面則是條紅艷艷的石榴裙。唉,她如今也習慣了入鄉隨俗,穿衣這種小事,隨他們去吧,反正今日的重點是賞菊解悶。

  待到了景園遊玩一圈後,姜承梅坐在石凳上小憩,她望著對面的桐蔭小築,問道:「怎麼還在學呢。哥哥們真是辛苦。」寶絡一邊摘花一邊笑道:

  「爺們自是要如此才是正途,十年寒窗,金榜題名,誰人不如此呢?」

  菱紗不以為然道:「那姐姐怎不見有多少人名落孫山,考到頭髮都白了還是個秀才的?太太不是說了嗎,捐個官就完了何必還要考呢?而且大爺若不走仕途經商也很好呀,反正有太太在後面撐著就是考不上了也有退路。」

  寶絡道:「你懂什麼,大爺是什麼人,哪裡是尋常男子能比的,他定能過了兩試去做官兒的,做了官也定是好官。隻怕經商就隻能是太太的一廂情願啦。」

  菱紗道:「咦,太太的意思?咱家可是太太掌事的,大爺能拗的過?」

  寶絡把花籃放好捋了捋頭髮道:「旁人咱不知道,可大爺我還是知道的,定下了心要做的事,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的,且看他習武的勁頭,嘖嘖,將來定是太太拗不過,由著大爺去折騰啦。不過若是能當上將軍豈不是更能光宗耀祖嗎?」

  菱紗掩嘴笑道:「平日從不提大爺怎樣,這會子怎麼又成了大爺肚子裡的蟲了?他怎麼想你又知道。」

  寶絡輕叱道:「壞了心的小蹄子!」說著便去打她,菱紗笑道:「姑娘快救命!」

  寶絡卻手快一步一把抓住菱紗,她胳肢著對方恨聲道:「姑娘,這小蹄子是個留不住的,你早點把她放出去嫁人算了,過個兩三年好鳳冠霞帔的回來給你我賣弄!」

  這話說得菱紗臉上臊的通紅,姜承梅也笑了,她可是知道原委的。這原名叫做韓四娘的姑娘早就給說了娃娃親,對方家裡雖貧困也是個讀書人家,早年得了韓家的恩,便許下了這門親事,韓父病故後,韓氏母女被親戚欺辱,這家人沒落井下石的悔婚反而給她們了個落腳地直到來琅家做活,可見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人家。韓四娘未來的夫君在家排行老三,是家裡學業最好的一個,已考取了秀才,正在為考進士做準備。故此寶絡有這麼一說。

  被菱紗用花打的寶絡躲到了姜承梅身後,笑道:

  「瞧,被說中了吧。」

  菱紗賭氣扔了花道:「我再好也沒你好,誰不知滿院子的丫頭,大爺最屬意你,太太有心給大爺送屋裡人,大爺偏偏一個都看不上,一肚子文章的不要,送上門的也不要,可不是給你留著空呢。」她話音剛落,寶絡和姜承梅都叱道:「胡說什麼!」

  被二人一喝,小丫鬟登時怔在那裡。中秋事件後姜承梅早有囑咐不可外傳此事,生怕再起波瀾,她再不喜琉璃,可也不想斷了那丫頭的活路,卻沒想此時被菱紗喊出來,若是被有心人一推論豈不糟糕,可寶絡喊得的又是什麼?姜承梅忍不住轉頭看她。

  隻見寶絡瞪著一雙眼冷笑道:

  「人人都稀罕香餑餑,那就靠真本事拿去,得不到少拿我做幌子!大爺再好,我也隻當他是大爺,將來他娶他的小姐,我嫁我的男人,有什麼幹係!不過是平日裡多說了幾句話,倒總被你們拿來說了,傳出去倒說我寶絡是專勾人的狐媚子了,告訴你,我寧嫁窮人妻也斷不做富人妾!日後我再聽到你這麼說,你就再別叫我姐姐了,我可沒這樣的妹妹。就是太太在跟前我也這麼說,若是見不得我,就讓我出府,大家都乾淨!」說完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菱紗早就嚇哭了,一見如此,姜承梅忙一手拉一個勸道:

  「好好地,怎麼就當真了,別哭了,風大仔細吹傷了臉。」見她們還是垂淚,她佯怒道:「再哭旁人還道是我欺負你們呢,姑娘我可不想背這個惡名。」二人這才拭淚向姜承梅認錯,姜承梅就讓菱紗給寶絡道歉,小的這個這時才反應過來,忙認錯道:

  「姐姐莫要惱了,妹妹錯了,日後斷不說這樣的話了。」

  寶絡看她臉上哭的像花貓似地,眼神可憐巴巴的,卻是好笑,於是使勁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

  「本以為你是個不俗的,怎地也沾上鑽營的勁兒了,真真惹人嫌。也隻這一次,斷沒下次的。」說完她又向姜承梅施禮道:「姑娘,奴婢方才心急口沒遮攔的,您別忘心裡去。」

  姜承梅看著寶絡發獃,心底早就起了波瀾。寧嫁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好志氣!能說出這樣話的女子真的不俗啊,隻是在這時代真嫁了人妻就諸事順利嗎?也許最難的時候並不是剛穿越時的驚恐不安,而是婚姻,這才是大問題啊。忽有鳥鳴叫著撲稜稜飛了起來,姜承梅一驚忙收了心思淡笑道:

  「快起吧。」

  見姜承梅神色不虞,兩個丫鬟都有點忐忑,忙請罪的請罪自責的自責,姜承梅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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