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47 紅葉

  

  如此眾人就都向偏殿而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胤禎走慢了幾步,如月不用擡頭也知道旁邊那人是他。她覺得很尷尬,隻管低著頭走於是差點碰到前面人,如月駐足擡頭去看,那人竟是胤禛,他正看著她。微微笑了笑。用很輕的聲音道:「快些。」那神色有種奇妙的溫柔,從沒見過這樣的胤禛,如月看得晃了神,卻聽身旁的少年嗤笑聲,也低聲道:「哥真體貼呢。」

  如月又看過去,這是事隔了快年後她和胤禎弟1次的相見。歲的皇子已經長的很高了,他隻比自家的兄長略低半頭,臉型變長已經不怎麼圓潤了,那雙鷹眼愈發銳利。就是嘴唇還是很像德妃的,隻看了這眼如月就轉移了視線,看著胤禛道:「這就來。」

  這頓家常便飯吃的如月幾乎就是在給胤禛和非印的布菜中度過的,她就是個格格,哪裡有資格跟這些人同桌呢,似乎是被遺忘掉了,沒有人再提起她。這讓緊張了半天的如月放鬆了心情,但她注意到了福晉完顏哈拉哈其直在看自己。雖然胤禎時不時和他的嫡福晉交頭接耳說著話,可如月感覺的到他們之間也許並不和看到的那樣親密和諧,哈拉哈其的笑意很假,明顯的德妃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兒媳婦,處處誇讚她的賢惠和大度,真的很大度啊,主動幫著胤禎納了幾房妾室了。如月暗自想著,古代人是早熟。不過歲當爸爸還真是很難讓人接受,說來歲的胤祥也當娃她爹了……在她胡亂想著的時候,螃蟹上來了,隻蒸蟹個個大而肥美,紅黃色看著就讓人饞涎欲滴。

  「蟹可得趁熱吃呢。哥,快啊。」胤禎笑的很率真,他的筷子上沾著蟹黃,德妃滿足的看著兒子,把自己碗裡的也讓人給了他。胤禛隻是笑了笑。從容的夾了幾塊豆腐吃了。很快如月就發現擱到他碗裡的蟹竟未撬開,有意的嗎?非印發現後就想把自己碗裡的換過去。可馬上就又覺得不合適,正猶豫著,就聽如月輕聲道:「貝勒爺,讓妾身來剝蟹吧。」

  胤禛看了她眼,「哦,你來吧。」

  如月熟門熟路的打開了蟹蓋,剔除掉心肺,用簽子剜出黃和肉放在碗裡,而她的內力捏開螯和足更是不成問題。等完全弄好了,蟹隻是稍溫,如月凈過手後又乖巧的站立到非印身後,胤禛這時才從容不迫的舉箸夾了塊蟹黃沾了些姜醋慢慢吃了。

  非印明顯感到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德妃倒還是淡淡的笑著,胤禎就直盯著胤禛面前那些螃蟹殼看,哈拉哈其則看看胤禎又看看如月,非印回首就笑道:「吃螃蟹這種麻煩事兒還得靠你這個江南人呢。手又快又巧呢。」

  如月低聲道:「福晉過譽了,這沒什麼的。」

  德妃笑道:「可不是說的,這就是個熟能生巧的活兒。中秋宴的時候密嬪不就也露了這手麼,那可是連殼子都沒碎呢。嗯,哈拉哈其,你也吃啊。」

  完顏氏笑的很勉強道:「額涅,我吃好了。」她轉過臉來又盯著神態舉止都很規矩的如月,心裡翻江倒海似的難受,她終於咬牙暗下了決心,看著非印道:「姐,我方才直在看如月格格呢,總是聽聞大名,今兒才見到了真人,見了又覺得熟稔,這會兒了才想起原來有幾分像托金妹妹呢。您不覺得嗎?」

  非印沒想到福晉竟會這樣說,其心可誅!她攥緊了手,臉上卻帶著疑惑的笑,「有嗎,沒覺得呢。也好久沒見托金了,她啊,現下可是全京師最快樂的人啦,有了孩子,又得叔的疼愛,有你這麼個好姐姐,更有額涅寵著。這可真是她的福氣呢!」

  完顏氏掩嘴笑道:「那是姐久沒有見托金,怕是樣子都記不清了吧。您也不愛走動,能見她的次數個手都能數過來,過年的時候還錯過了,所以說您得信妹妹呢,真的是很像的。啊,爺,你說是不是。」

  胤禎的臉已經沉下來了,德妃也未料到兒媳婦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岔開話道:「對了,禎兒,說起托金我就想到你皇父給賜的名字了,弘春。怎麼聽著就有股子喜慶氣兒在呢。原本為了裕親王去世的事,你汗阿瑪直鬱鬱寡歡的,托金真是個有福的,在這節骨眼上生了個兒子,真長我的臉,又給你皇父偌大的安慰,要不怎麼能賜了那麼多東西,所以說宮裡真的得是母憑子貴,子憑母盛啊。」說完她還拍了拍胤禎的手背。

  如月聽著這話心裡頗不是滋味,炫耀也沒這樣炫耀的!這裡還坐著個你的兒子呢!她忍不住偷眼去看胤禛,雖然想到了他會不動聲色,可見到還在平靜傾聽的皇子,如月的心頓時酸了下,強烈的打抱不平心情湧了上來,可理智告訴她什麼都不能做。

  這時胤禛優雅的去夾菜了,而完顏氏也感到不僅惹了阿哥生氣,連額涅也不站在自己這邊了,對方好像沒有個人受到自己方才那番話的影響,目的沒達到完顏氏狠狠瞪了如月眼,低頭想著會兒怎麼對付胤禎的質問了。

  終於等到離開永和宮的時候,如月行著禮心裡萬分的喜悅,這樣子的飯還是少吃些的好!這時卻聽胤禛道:「額涅,兒子剛才想起來額布姜的天慶祝也是在近期了,汗阿瑪說想要辦個慶宴,說是對那孫女見心喜,又說月西巡要帶弟同去,怕是別數月,得到過年才能再見,想趁著這會兒親自給那孩子祝福。兒子提議在永和宮,汗阿瑪也覺得好。日子緊張您要不要早做準備?」

  德妃聽完臉色微沉,好看的嘴抿緊了向下彎去,她看了眼沉默的幼子,牽起嘴角道,「那是自然,也是本宮的兒子麼,在這裡舉辦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胤禛正色道:「既然如此,兒子明日就給汗阿瑪回復了。」說完又次行禮退下,如月跟著他離去,她強忍住沒回頭去德妃和胤禎的表情,心中想著以後寧可得罪德妃也不能得罪胤禛!這貨太狠了。

  從宮裡回來後非印就覺得身子不適,如月服侍著她休息,胤禛傳大夫來看,原來是著了涼有些腹瀉,說是要注意保暖飲食就可以了。等非印休息了,如月才跟著胤禛出來。看著沉默的皇子就要往書房而去,如月覺得再不問的話就沒機會了,所以她咳嗽了聲小意問:「爺。妾身搬住雨桐院的事您覺得如何?」

  皇子連頭也沒回:「都人人盡知了,你若不住我豈不是成了言而無信之人?」如月暗道若我不借勢難道還真事事聽你的安排不成?隻聽胤禛接著說:「既然喜歡這兩日就搬過去吧。」如月頓時歡喜起來,千恩萬謝後她便告退,正邁著雀躍的步子離去,胤禛淡淡道:「今兒晚上我去你那裡。」如月立時僵在那裡,她慢慢回身,臉上的笑變得扭曲,見胤禛副沒商量的表情她隻能有氣無力的應了。

  胤禛看著如月離去,想起了聽來的那副對聯:海納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這句子的原話是「受益惟謙,有容乃大」,是明代名臣袁可立因為耿直建言被萬曆皇帝貶官為民所寫,此人年後才被平反昭雪。琅如月是在表明態度,還是在變相指責自己不明是非冤枉了她?

  但她若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定會震驚,若非顧及太多耿烏姜是不想留的,且不說是德妃送來的人,隻私藏信物這件事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耿烏姜是個犧牲品,是因為自己和胤禎的矛盾被牽扯進來被迫嫁入府邸的,不處置算是還了這份虧欠。何況她也是琅如月最在府邸最在乎的人,隻是杖責就讓這丫頭不顧切的跳出來,要真是殺了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胤禛想起了去年初冬運河之上,她因為憤怒仗劍抵著自己的樣子,還真是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想到這裡他微微笑了。

  胤禛慢慢走在石子小路上,蘇培盛無言的跟著,不遠處就是書房了他的主子卻停下步子觀賞起紅楓來,胤禛望著樹艷紅。思緒又從琅如月回到永和宮。這臉上現的笑就消失了,他仔細回憶著件件事情每個人的態度,自語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有人在身後道:「爺心軟了麼?」

  來者是文覺,白衣的和尚從來都是來去無影,胤禛也沒有驚異。他摘下片葉子道:「隻是感懷下罷了,帝王之家無兄弟,這點我很清楚。」

  「哈。是麼。和尚卻覺得不盡然呢。」他看著默然的胤禛,淡然道:「今日大阿哥已經將封彈劾太子的摺子密奏給萬歲爺了麼?」

  「嗯。出什麼事兒了?」

  「太子殿下鞭打了平郡王。」

  「什麼?!」胤禛手裡的紅葉掉了,他上前步急問道:「何時何地又為何事?」

  文覺慢悠悠道:「爺在戶部,什麼事兒都看的緊,現在誰都不好借出銀子啦,要享樂要拉攏關係要奪嫡,人為事處處都得使銀子,這邊緊了就得另覓旁的方法。就像阿哥大肆在江南斂財,阿哥也沒少收值錢的文玩字畫樣,太子這不就去跟平郡王要銀子了麼,打人也就是嫌給借的少了,太子借錢向有借無還,誰又能多借?平郡王有多少家底爺最是清楚,所以咯……」

  文覺沒有說下去,胤禛皺眉道:「這事兒郡王不敢聲張,他那裡定有大阿哥的人。今兒我在永和宮,消息沒傳出來,怕也就是那時奏承汗阿瑪的吧。」

  「爺不覺得太子浪費了您給他換來的機會麼,萬兩銀子啊,也就是您了,誰還能為他冒死補這麼大的窟窿。萬歲爺罰的是您,和尚想太子爺隻會在毓慶宮慶幸不已吧,他是怎麼謝的您,哦。想起來了。要送您美人和銀子,不過您沒要。」

  「此事莫要再提了。」胤禛及時打斷了他的話頭。「你覺得此事會如何處置?」

  「不會如何,皇室私事而已,何況萬歲爺現在更在意的是擷芳殿的事。」

  胤禛聽這話臉更沉了!擷芳殿,這個名字提起他都覺得噁心。在那裡充滿了污穢的事,雖然自己是太子堅定擁護者,可是不代表就能接受胤礽**宮闈的事。連胤禛都聽聞過市井傳言說太子除了喜歡美麗柔弱的女子還迷戀清秀俊朗的少年,皇帝耳目眾多,覬覦東宮的人更多,汗阿瑪怎麼能不知道呢?隻是他不願意承認最愛的兒子有這麼獨特的愛好罷了,這些年不曉得暗地裡處死了多少人,太監侍衛宮外的……胤禛想起這些他的頭就又開始痛了,文覺看著他惱怒又無計可施的模樣卻仍舊淡然,他走過去看著紅葉吟道:「楓醉未到清醒時,情落人間恨無緣。」

  胤禛聽的清楚,心中隻覺更煩惱,不由冷聲道:「你就是專程來告訴我這件事的麼?」

  文覺見他動了火氣就笑道:「非也,您忘了今日又到了該用藥的時候啦。」

  胤禛愣了愣,他真的是忘了。江南查案被反水的莊西涯打了掌,落下了難愈的病根,即使是心法調節也不能完全好,文覺中秋後配了葯讓他服用,倒是很見效,就是每日服用回還得是文覺親自來熬制,著實麻煩的緊,他如此辛苦也都是為了自己。念及此處胤禛覺的方才的語氣不大好,就放低姿態道:「哦,卻是我忘了。還請大師移駕竹苑。」文覺做了個先請的手勢,胤禛也不推脫振衣前行,和尚則白衣飄飄的跟隨而去。

  且說如月回去後召集眾人簡明說了下要正式入住雨桐院的事,讓下人們利用這兩日收拾好東西搬進去,鼓動了半晌她才發現好像高興的隻有自己,其他人都是懨懨的樣子。珍珠鬱悶的是搬進那個地方定是被貝勒爺嫌棄了主子被冷遇,將來堪憂;流蘇是在害怕,她已經聽回來養病的方嬤嬤說了那裡如何的陰森可怖,如何在鬧鬼,她膽子本就小再被下就徹底覺得那裡如鬼蜮般;方嬤嬤不用說了,早已經大好的她又覺得頭也痛了腳也軟了,重新躺回床上幽怨去了;秋實更直接,不曉得她從哪裡弄來的裱紙又端了個盆,跑到院子裡燒了,嘴裡還念念有詞的;杜嬤嬤怕是不怕,但她在思念孫子,不曉得在家裡有沒有乖,淩柱老爺是好人,福晉更不用說了,還有鴉照應著,但就是不曉得什麼時候格格才能求得貝勒爺同意,能讓他來府上做活,這樣祖孫人就能長期在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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