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21忠心

  

  爺就親自教奴才整理書房,還教奴才習字,後來……」說到這裡她的臉紅若彤雲,其實如月是真的想到那次迷糊的接觸。康熙見她眼波若絲,面上帶著初經人事的羞澀,哪裡還看不出此女真的是深陷情中,又想起方才胤禛的情狀康熙不禁暗嘆聲,但面上卻依舊嚴厲,「你先起吧。」如月叩首謝恩,見她起來的艱難,康熙才想起她為了救兒子也是負了傷的,心中暗道:琅如月還真的是愛新覺羅家的吉星,這段奇緣難道是上天註定麼,就像……自己和佟佳慧。

  如月半晌沒聽到康熙出聲,便大著膽子偷偷去看,隻見這位帝王正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外,但那裡什麼也沒有,燈火之下的門外隻有通向大殿的段不長的路,他在看什麼呢?又在想什麼?不曉得自己是否已經過關了,情意綿綿的說著如何愛個不喜歡的人還真艱難啊。

  康熙帝沉聲道:「你救下阿哥又助他剷除了江南的匪幫確實有功,可以抵過病情隱瞞之罪,功過相抵朕不賞也不罰,你覺得可公平?」

  如月大喜過望立時感激涕的跪下謝恩,口稱萬歲爺洪恩浩蕩,歌功頌德了番後康熙才讓她起來。女子又驚又喜的神色落入帝王的眼,他此時卻不想再見她也不欲論此事,於是就讓太監李德全帶如月去寧壽宮,意料之中又見到對方膽戰心驚起來。

  待人出去後康熙閉目想著琅如月方才那些話是否有漏洞,想了圈似乎沒有什麼不妥,隻要和探子回報的相符那就可以姑且信之了。可難道就將琅如月這麼嫁給胤禛?那如此原本的計劃就得改,本想讓她伺候蘇麻拉姑的,也想請她調教下這個野性的丫頭,然後看情況再做安排,幾年後的情形會更明了。現在情況變了,雖說她是胤禛的人了也可以先進宮……正想著梁功來稟告阿哥求見。

  康熙見老太監顯出了忐忑的神色就能想這個兒子現下的樣子,這個時候來是不知道規矩嗎!隻怕還是為了琅如月吧。帝王的眉再次皺了起來,暗道怎忘了還有這檔子事兒!他讓高傳話不見,攆他回永和宮去,又言不準提琅如月去寧壽宮之事。高得令去了。康熙嘆了口氣,琅如月要是久居慈寧宮,這紫禁城定然被這小子攪得不得寧日,可是要是將她嫁給阿哥……兄弟人本就是表面和氣裡面生疏,為了個女人再鬧起來……康熙覺得甚煩,處理公務都沒覺得那麼麻煩,自家兒子的婚事如此讓人頭痛!於是他決定先放下。

  玄燁走到桌案前,拿過那本賬薄細細看了起來。滿腦子立刻又開始想如何處置江南的官員,如何解決虧空掉的銀子……最要緊的卻是德州的事,康熙慢慢放下冊子坐下來,他回憶起還是少年的他和索額圖如何共度風雨,帝王猶豫的臉上浮現出對往事的悵惘溫柔,很快他斂了神色重新堅定起來,不論如何此人絕不能再留了!他提筆開始寫詔書。那是殺人的命令,個毓慶宮安置自己身旁的眼線全部秘密處死。燈影憧憧,翻開的冊子擱置在旁,若是如月看到這賬薄定會大為驚訝,因為上面的數字花名概未變,而每頁上的線條完全沒有了。

  如月提心弔膽的跟著李德全向寧壽宮走去。兩盞宮燈在前開路,幾名宮女在後面壓陣,她走在冷寂的紫禁城心中萬分忐忑,在乾清宮沒有定論難道會在寧壽宮被下最後通牒?蕭殺的風吹的她瑟瑟發抖,呼出的氣都有了白霧,如月隻覺冷入心肺,兇口又開始發痛,壓力和疲憊讓她腳下軟打了個趔趄。李德全扶了她下。

  「李公公,多謝您。」

  「格格,可是不適,是否要歇歇。」

  「沒什麼的。咱們還是趕緊去覲見太後。」李德全沒有強求,他撤了手。如月努力讓自己堅持住,黑暗裡她擡頭看著似乎走不到頭的路。暗道不論怎麼樣都要挺過去!

  寧壽宮的主人並沒有讓如月多等,通傳過後就令她進去。出迎的人竟是訥敏!這可算是故人了,甚至可以說是如月在宮裡最熟悉的人,此刻再次相見,如月的心情分複雜,她立即行大禮見過,訥敏雙手去扶,「奴才不敢當。格格請起。」

  「姑姑……對不起。」她低低的說,訥敏低頭看她,幽暗燈影下年輕美麗的面上滿是憂愁之色。已經聽說了救人受傷的事,訥敏心裡對她滿是感激和憐惜,於是相扶時極小聲的在如月耳邊道:「是奴才該多謝您。謝您捨命相救阿哥。」她聲音雖小情意卻分真摯,如月自然是不知原委,隻當她是例行公事的道謝,就道:「不敢當謝。」

  訥敏扶她起來,微笑道:「太後等你多時,大姑姑也很想見你。」

  聞言如月愣了,怎麼,蘇麻拉姑也在?!在她發獃的時候李德全告退了,訥敏送了兩步,回首再看著如月,她發現兩年不見的少女長高了,即使沒有穿花盆底竟也跟自己差不多了,還是簡單幹凈的打扮。以前的琅如月是很像太後年輕的時候,現在瘦了許多,臉上的官變的明朗起來就有差異,倒顯得更秀美了……這個孩子再次救了阿哥,而他們居然又違背規矩的暗定終身,想到這裡訥敏對如月就有說不出的感覺,好像這樣了她就成了自家人。訥敏不敢久待立時斂了悵然的神色,上前步道:「琅格格,隨奴才進去吧。」

  如月跟著訥敏進門就見太後博爾濟吉特氏坐在上位,下首坐著另個滿頭白髮的老年旗裝女子,她飛快的瞥了眼也沒看清長的什麼樣,就立刻跪下行大禮。太後沒讓她起來,而是用滿語問道:「琅格格,兩年沒見了,你大好了。」

  如月聽語氣便知她在生氣,曾聽訥敏提過太後為了自己的病常常向神靈祈福,年那會兒如月也知道太後關心自己常遣人探問病情,可以想這兩年她定也少不了時時牽挂自己,欺君如月直沒覺得沒有什麼,可瞞著老太後卻是問心有愧的。於是如月便叩首用蹩腳的滿語道:「如月罪該萬死,讓太後掛心了。」

  「你這個丫頭呀,讓哀家說你什麼好?玩心怎麼這麼重,哀家這個外人隻要想起你的事就難過,時時還會為你念念經,可以想你母親該有多擔憂。你竟……」

  如月半真半假流淚哽咽道:「如月知錯了。隻請太後責罰,不論如何都是我做錯了,對不起萬歲爺,對不起您,對不起母親。」說著她隻是叩首,太後見她哭得可憐額前紅腫又思及往日情分心就軟了,嘆息聲擡手道:「你且起來吧。」

  如月隻道不敢,頓首不起。太後皺眉道:「難道你要哀家親手扶你不成?」如月忙道不敢,她起的急了剛站起來隻覺眼前發黑,兇口陣劇痛,人就倒了下去,訥敏反應快把摟住她,太後見狀大驚忙傳太醫又讓宮女扶她去內室躺下。

  待太醫來到號過了脈又重新看過了傷口,親自敷藥再進行包紮。之後回話說琅格格暈倒是因傷勢未愈憂懼疲勞才會如此,需安心靜養方能康復。太醫在診治過程中太後也在旁,先見如月兇口的傷又見到背後的燒傷舊痕,老人家念著阿彌陀佛眼淚就下來了,她傷心的對蘇麻拉姑道:「老姐姐,你看這孩子可是受大苦了。」

  直沉默旁觀的蘇麻拉姑見了那些傷亦是動容。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安撫太後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能有您這樣的大貴人祈福已是常人不能想之大福分了。」

  太後憂愁道:「說來這丫頭真是愛新覺羅家的吉星,可自己卻沒享什麼福啊。」

  蘇麻拉姑知太後對琅如月向甚有好感便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她不愛聽的話,心中暗道:有這樣的女子在,是福還是禍還是兩可,就像佟佳氏還有更早的董鄂氏,能撼動帝王心的女子實在不應該存在。如今這個琅如月竟能得阿哥的眼,之前有阿哥對其念念不忘,阿哥對她也甚有好感。這要是為了她再起波瀾……其實還是紅顏薄命更好些,死了封再多的名號都行,對他人而言就隻會成個惦念,活著免不得會惹出場兄弟相爭的慘劇啊。

  蘇麻拉姑正不動聲色的想著,就見躺著的人醒了過來。如月睜眼就見被圈人圍觀。頓時嚇了大跳,正欲起身太後就道:「你且躺著吧。」如月誠惶誠恐的不曉得說什麼才好。又見自己隻穿著底衣立時不好意思起來。

  太後在床邊坐下,拉著她的手道:「雖然聽說了大概的事情。還想聽你親自說說,特別是你跟阿哥的事。你倆的性子個熱鬧個冷清,怎麼就能……實在想不到。」

  如月羞澀的低下頭,又輕聲細語的把給康熙說過的那套說辭講了出來,隻把在場的幾人聽得驚心動魄。聽過後每人的心思雖是不同,可面對這樣的愛情,即使是不合規矩,旁觀者也會覺得既然經歷了常人不能經歷的事,那麼就可以被原諒些吧。而太後聽完自是落淚嘆息,好好安慰了番,因時辰不早太後就賜如月今晚在慈寧宮安寢,明日再出宮。

  待回到正屋重新落座太後拭淚唏噓了陣這才道:「琅家這格格說實話真的不像在漢家長大的女子,倒有未入關時滿人女兒的風采,想當年……」她看了眼蘇麻拉姑,後者隻是垂目撚著長長的手珠,太後苦笑道:「這樣女子越來越少了,都被漢人的書教的文弱扭捏起來,也不是不好,男子多喜歡那樣的,可總覺得魂兒裡少了些什麼。」

  就聽訥敏接話道:「太後說的是,奴才之前多有跟如月格格相處,也甚喜她聰明,覺得她不僅樣貌像性子也像。將來也定是有福氣的。」

  「不,她性子不像哀家,有些像佳氏,還有些像老姐姐你呀。」

  蘇麻拉姑微笑道:「倒是有些許像敏兒……不過太後不覺得她太過野氣,缺少調教?這樣的孩子進了皇家未必是好事。」

  訥敏看了眼太後,後者像是沒察覺似地還是看著蘇麻拉姑,「哀家向不太管事,樂得悠閑。不過也大抵知道些孫兒們的事情,像阿哥這樣的冷人兒能動了真情卻是不易,他從小被佟佳抱養去了,看著風光實則被管的忒嚴了,不過再怎麼樣還算是有額涅的孩子,可沒成人那位就不在了,後來去了德妃那裡……那兩年的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憐,後來娶妻納妾了,也沒見他真正疼愛個誰,子嗣也少,好不容易有了個弘暉,這孩子身子骨也不大好。唉,如今遇到了琅家格格,難得人兩情相悅……這丫頭都已經是他的人了,老姐姐不覺得應該順水推舟麼。」

  蘇麻拉姑沒說話隻是微微笑了,訥敏暗自鬆了口氣,隻聽太後又道:「她和阿哥現下都傷著,萬歲爺還沒透露出什麼意思,哀家也就隻是說說,老姐姐又待如何呢,她可本是要送到你那處的。」

  「其實奴才這把年紀了還能活幾日,讓幾個伶俐的宮女太監來也就是了,奴才心隻為大清江山祈福,為萬歲爺的安康求神。至於兒孫的事由他們自己去折騰吧,總之切都由萬歲爺定奪罷。」

  當送走蘇麻拉姑後已經是亥正初刻了,太後很少這麼晚沒安寢,今夜實在難眠。此刻她安靜的坐在榻上,訥敏不安的看著沉思中的主子,當自鳴鐘連續響起,太後對訥敏道:「這麼多年有你在,還真是阿哥的福氣啊。」

  「太後……」訥敏不知她的意思,連忙就跪下了。

  「你的這份忠心定能讓慧兒的在天之靈安息的。你很希望琅家的丫頭嫁給阿哥?」

  訥敏久不能語,等她能說出話的時候眼淚早就流下了,「奴才答應過佟佳主子的,定會在有生之年相助阿哥。」

  「唉,到現在哀家都弄不清慧兒到底是愛皇帝還是不愛,到底是憐惜她的養子還是根本就不在乎。」

  訥敏和太後都沉默下來,他們都想到了多年前的事,性格古怪又不是特別美麗的女子是怎麼在後宮壓倒群芳贏得了帝王的心,又想到對那個夜晚的各種說法,失蹤還是死亡呢,皇後空棺入陵這怕是歷朝歷代都沒有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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