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163皇恩浩蕩03

  

  在這個藍夜裡北京城註定是不平靜的,下至官商貧民上達王孫貴族,哪個女子不過七夕呢?紫禁城裡自然也是如此,後宮這年的乞巧活動是是由宜妃郭絡羅氏在西宮主持祭禮,正妃庶妃公主們都參加了這一盛會,連皇太後都湊趣去瞧個熱鬧,唯有鍾粹宮裡重病在身的章佳敏兒沒有去。

  章佳敏兒已睡了一白天,夜裡精神特別的好,她讓漱玉服侍著化了妝,梳了頭,戴了花,穿好盛裝,說要看星。後院本有花草可是都除了,太監便搬了躺椅在前殿院子裡,服侍著小主半躺著看,又怕剛下過雨風寒露重加重病情,便給她拿來披風,備了熱茶。章佳敏兒也由著他們安排,待一切都準備好了後,她裹緊了披風靠在椅上,望著深藍夜空裡的半月和那道璀璨的銀河發起了呆。

  她最愛的便是星子,從孩提時就會趁父母不查,夜裡不睡偷溜出來看星,想象著在遙遠的星上會不會住著仙人,幾次被父親逮到少不了一點也不嚴厲的責罵。後來進了宮,卻是有人陪自己看星了,還給她講天文,那時她覺得很開心也給他說自己的許多胡思亂想,引來他的善意的笑話。這些事章佳敏兒都永遠不會忘記的,但是快樂為什麼總是那麼短暫呢,父親死了,那人有了新歡也和自己疏離了,終於在這宮裡除了兒女什麼也沒有了。即使是兒女,沒有了母親還是會長大的,會嫁人會娶妻,而那人更是永遠都不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愛看星的事兒他還能記得嗎?想到這裡章佳敏兒的心裡便是劇痛。淚水湧了上來,可被涼風吹著很快就乾涸了。

  她嘆了口氣看著銀河想:自己快要死了吧,其實死也沒什麼的,隻是死了後能去星上嗎,若是可以她再也不想有什麼牽絆了,不想再那麼深的愛上誰了。忽然她看到一道流星劃過天際,美麗極了,這是在預示有人要故去吧。大家都這麼說呢。章佳敏兒沒有在意宮女們擔憂驚懼的神色,她又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陣陣笑語,翊坤宮好熱鬧呀。她坐直了攏了攏頭髮,望著西宮的方向微笑賦詩道:「梧桐金井露華秋,蜘蛛聊因節物酬。笑問中庭閨閣女,人間何事可幹求。」

  忽然章佳敏兒的笑凝固住了,穿著一身袞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後隻有躬身挑著燈的梁九功,周圍的宮人見了他立刻跪下請安。

  玄燁走到她面前,淡笑道:「詩做的很好。」

  章佳敏兒這時才回過神,忙起身跪下卻被玄燁扶住,他自己也坐到榻上,「你有病在身。禮就免了。」

  章佳敏兒拘謹道:「萬歲爺怎麼過來了,您近日不是很忙?還有宜妃那裡正熱鬧著,您不過去看看?」

  玄燁道:「朕今日就是想過來瞧瞧你,這麼好的星夜,想來你是不肯睡的,定會出來看星。果真如此啊。」

  章佳敏兒驚詫的擡頭望著他,慢慢的表情釋然了,不論怎樣還是記得的嗎?雖然隻是因為……她調皮的笑道:「那臣妾可真要謝過萬歲爺啦。明兒要是大夥知道了怕是得恭祝臣妾獨得恩寵呢。夜裡涼,您要吃點熱茶麼?」說著她便起身去倒茶,玄燁一把拉過她摟到懷裡,入手隻覺形銷骨立,竟然這麼瘦了!帝王的心一痛。沉聲道:「不要倒茶了,我們隻一起看星吧。朕記得你總是有許多笑話講的。」

  章佳敏兒僵硬著身體並不敢完全坐下。玄燁稍一用力她便落到自己的懷抱裡了,二人互視著。望著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章佳敏兒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哽咽了起來,玄燁低頭吻去她的眼淚。梁九功對漱玉使了個眼色,這位大宮女便帶著鍾粹宮的下人們退了下去。梁九功也隻留了一盞燈,人也退了到影壁後的陰暗中去了。

  梁九功一出來就見到黑暗中有一點燈光,唬的這個太監差點沒叫出來,仔細一瞧居然是胤祥,他忙悄聲道:「呦,十三阿哥您來啦,萬歲爺在裡面,您這會兒不便請安,要不……」

  胤祥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

  不知為何梁九功覺得這位皇子的語氣冷冰冰的,還未多想胤祥挑著燈轉身離去了,太監皺著眉望著他的背影,暗自思忖:裡面那位小主活不久了,這位怕也得不了多久的恩寵了吧,還是說更受眷顧呢,這可得好好琢磨一下。

  康熙三十八年是個潤七,酷熱顯然還要持續一段時間。本是該下雨的六月居然滴雨未落,到了七月其他地方已不斷上報旱情,朝廷為此很是頭痛。過了七夕如月頂著烈日一直在忙建設宅子的事兒,連女紅等平素堅持的練習都撂下了,也是天太熱,整體工期有所延後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搭棚還算順利,請的糊牆師傅是熟手,自詡給許多達官貴人家都搭過棚,雖不知真假但看他和徒弟在操作上的熟稔程度,到讓如月很放心,工人利索她結錢也結的利索。完工後再去看重新糊了紙的房子,頓時感覺乾淨清涼了許多。

  廚房是重頭戲,那些工匠師傅從沒見過有人奢侈的用大理石鋪竈台的,更別說那些古怪的通風設施,盤金東臨也是一知半解的,實在是交流有礙,如月隻得不避嫌的親自上陣,畫著圖,仔細說著,這樣工作才慢慢展開了。

  後罩房裡地闆的鋪設也同樣費心勞力的,因為如月自己也不知道龍骨的構架,形容的半天人家也不明白,領頭的說實木地闆?沒聽過,倒是可以鋪成竹地的,就是北京乾燥怕不能長久,她退而求其次的隻能把木地闆換成石材地闆了。

  宅子裡的人都各盡其用,誰也沒得閑,男子們忙於外宅的監工和採購,女子們就窩在屋裡扯布做簾子,剪裁衣服或是繡花做飯,如月百忙之中甚至抽空還把門外道路給重鋪了,鄰居們見居然有人白掏銀子修路,都大感驚奇,私下議論這琅家真是有錢沒處花呢還是純做好事呢。

  如月這樣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自從七夕街上「眼花」後她不知怎麼夜裡就總做噩夢,半夜被驚醒,起來看著黑沉若泥澤的窗外一身毛花汗,心跳加速的感覺實在太糟糕啦。現世如月也曾翻閱雜書逛過論壇,知道住宅是要講風水的,以前不覺得,可今非昔比啊,她還是很惜命的!她左思右想猜疑是前任住戶留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要不怎麼總能聞到一股子**味兒呢,可其他人都說沒聞到,說不過是傢具木料放陳的味道,而且缺少人氣兒所緻。見女兒疑神疑鬼的,甄氏也有些忌諱這二手房不幹凈,就讓人放炮驅邪又終日燃香,慢慢的如月似乎真的聞不到這股怪味了。

  因為採辦的事兒多,人手不夠,少不得她也得親自出去挑選,外出的多了就實在是看不上門口那道破路,雖說前不栽桑後不栽柳,可隔著幾米就是一株兩人抱的老槐,還有烏鴉的巢在上面,樹老成精不得不防。於是她磨著甄氏讓重新鋪路,不過是些不值當的磚,何況修橋鋪路是積德行善的事兒,甄氏便允了。路不長,鄰裡鄰居倒也配合,匠人們收了銀子隻數日便把路鋪好了。

  如月又聽東臨說起「千斤門,四兩屋」的說法,便讓人重新做了大門,刷了五六遍的門漆,還貼了好大兩個門神,掛了桃符。就差在門前擺個盆子燒紙驅邪了。

  甄氏見女兒如此小意,就說過幾日她去廟裡請個菩薩什麼的回來鎮鎮。如月自然是高興的,下人們也都是迷信的,覺得應該如此。隻有濟蘭不以為然,他對妹妹說請菩薩不如把師傅給的佛珠帶上,這可是最能驅邪的。

  如月來到北京後忙於收拾宅院,如果沒出門飾物什麼的她都是不會用的,礙事兒的很。外出了所用多用玉石瑪瑙類的,文先生給的佛珠手串有些大她就棄之不用給供起來了。這回聽哥哥說的在理,便讓找出來又戴上了。不知心裡作用還是真的靈驗,她夜裡睡覺又變得很好了。

  很快便到了七月十五中元節,也就是民間說的鬼節。本來這日是說不上為節的,各家各戶祭掃墳塋而已,琅家的祖墳在吳縣,路途太遠不可能回去,甄氏就說入鄉隨俗燒點紙祭祀一下便是了。鴉九澄心提前就準備了紙元寶各種水燈,將五味百果放到盆中放在供桌上去奉養十方大德。

  這日待到暮色漸顯之時,除了濟蘭要值夜沒在,甄氏如月就坐著馬車帶著府裡眾人往什剎海去了。如月坐在車裡一路上見到許多孩童以荷葉燃燈,歡樂的跑來跑去沿街唱著童謠,大抵和自己幼時聽的相類,看來傳承這東西還是很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

  在中元節稍有地位的府宅裡都會請戲班子唱《目連救母》,寺院道觀的唱誦之聲更是不絕於耳,香燭燃燒的味道充盈在整個城裡。待到了什剎海邊,隻見人頭攢動,在這裡放燈的人極多,水面上滿是水燈,以蓮花樣式居多,岸上人們又以青蒿粘香燃之,望去如萬點流螢,天上圓月當空,人間燈火如星,拜祭故人的哀痛在這時意外的被渲染上了一絲浪漫味道。

  甄氏選了一處路口開始燒紙,如月也跟著燒了幾張,心裡祝願如意早得超生,下世為人定能覓得如意郎君。甄氏先說的也是如意,接著又說的是甄秦和王澹寧,最後放低了聲提到了現世的父母丈夫和女兒,說著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如月轉過頭佯裝沒發現,她再看其他人都蹲在某處燒紙為親人禱告。對現世家裡人的思念已經不像頭一年那樣痛苦,可隻要想起他們如月就會難過,難以釋懷的憂傷感湧上心頭,而在今世她不知自己還應該為誰禱告,忽然就想到了章佳氏。

  這個觀之可親的女人快不在了,她十三歲的兒子就要讓德妃養著了,即將和他的四哥日漸親厚最終結黨掀起一片皿雨腥風的爭奪,唉,得了大寶之位又如何呢?還不是一個被世人杜撰謾罵,一個鞠躬盡瘁英年早逝……她嘆了口氣,低頭看到自家的水燈,拿起來點上燭火。

  「母親,我過去放燈許個願去。」

  甄氏嗯了聲,她沒擡頭啞著聲囑咐道:「人多,你小心些,放完燈就過來。」

  如月應了,手裡捧著燈向水邊走過去。不寬的道路上人很多,她小心避讓著人流,走的較遠了些尋了處人少的地方,臨水岸站了會兒,隻見滿眼的燈照得她眼花,很涼的風吹過來,掠過的皮膚竟讓她生生打了個寒噤!這是盛夏哪裡來的這麼涼的風呢?

  如月四下看了看未曾察覺異常,水邊還是那幾個人在放燈,路上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人,她自嘲的笑笑,也過去蹲在水邊閉上眼默默許了願:但願我兩世的家人都能平安。但願章佳氏……她想了想不知是該保佑她一路走好還是早點投胎,這會兒人可還沒故去呢,於是換了個願:那就保佑她幸福吧,至少是在故去前。許完願如月將蓮花水燈放到水裡,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助力,那水燈剛一沾水居然很快的被水**著向遠處移動,彷彿被什麼東西拉走了似地!如月瞧得目瞪口呆,她慌張的起身一個沒站穩腳一滑就踩到了水裡。鞋子都濕了,好在旁邊的人扶住了她。

  如月穩住心神道謝:「多謝。」

  扶她的是個婦人,看樣子形容憔悴,眼窩深陷,眉毛淡到幾乎看不到,她並不鬆手也直獃獃的看著如月,如月被這副尊容嚇了一跳。她又不好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就問道:「這位太太您方才看到我放的水燈嗎?那麼快就被水帶走了,可你們的燈都還在原處呢。怎麼那麼奇怪呀。」

  那婦人牽了牽嘴角像是在笑,嘴唇微動含混道:「姑娘,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那是因為你許的願被水靈帶走了。」

  「……水靈?是什麼?」如月愣了愣猶疑地反問。這時再看那婦人的臉色發青的厲害,正常人應該沒有這樣的臉色吧,而且這瞳仁也太黑了些,眼白幾乎沒有……如月咽了咽口水,試著掙了掙手,居然紋絲不動。她用了內力竟然還是不動,情急了也顧不得什麼高聲道:「你放開我!讓我走!」

  婦人道:「為何要走?和我們在一起不好麼?」說著她便張嘴笑了笑,如月看到她滿口沒有一個牙齒。黑洞洞的嘴裡竟然伸出一根如蛇般的信子,如月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慘烈的尖叫起來,她對著河岸上放燈的人拚命喊著:「救命啊!快來人,有妖怪!」

  放燈的幾個人回過頭來。如月一見腿頓時軟了,半張骷髏臉的東西說道:「妖怪在哪裡?」。眼框裡沒有眼珠而是生出兩隻觸角的少女吃吃笑道:「死而復生你不也是妖怪?」,還有一個沒有下半身被開膛破肚的人樣東西用手支撐便要過來。再看街上。居然沒有人了!隻留下濃濃的霧氣,還有無數在空中飛,在地上爬的怪物和幽靈們。如月忽覺後頸冰涼,有水從上滴落,她側過頭隻見一張慘白的臉正倒懸著和自己臉對臉,頓時嚇的頭髮都豎起來了,尖叫著用手使勁去拍打,手腕上的佛珠發出微弱的白光,但隻是這樣一點光便讓那東西尖叫著落地。這是個赤身**的女人,她四肢著地飛快的爬走,上了樹消失不見了。如月看了看佛珠又看了眼那婦人,婦人的眼仁已經完全變成黑色的了,又大了許多倍幾乎佔去了半個臉。如月頭皮發麻,哆哆嗦嗦道:「你放開我,要不然我就用佛珠了!」

  婦人嘿嘿笑道:「誰像那個水鬼那麼沒用,不過是沾了點死和尚的皿罷了,若是平日老身會退,可惜今日是中元節,地官當值,鬼門大開,正是陰氣最旺陽氣最衰之時,死和尚的法器沒用啦。」說著她驀地攥住了如月的手腕,還沒得意一會兒她的笑忽然頓住,臉上的皮膚開始像水紋般抽搐著,接著如月便看到握著自己手腕的那隻爪子燃燒了起來,疼痛讓妖物鬆了手,如月見機不可失立即拔腿就跑!身後傳來極臭的味道還有那妖物的哀嚎,「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其他妖物尖笑道:「是你要獨佔大功讓我等不得插手的,嘻嘻,自己受著吧。」

  如月跑的極快,踏雪飄影的步子都用到極緻了,很快水畔妖物的對話已經聽不到了,同時她也陷入了霧沼之中,濃密的霧氣裡還有難聞的味道,像是肉類**的味道,正是和她前些日子聞到的一樣!隻是濃重了許多倍。她被困在霧氣裡,時不時就會有詭異的東西突然出來拽她,最可怖的一次居然是撞見了三隻人頭的大蛇,若不是有佛珠她幾乎便要死在蛇口之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如月已經跑不動了,她彎著腰喘氣,那些霧氣忽然如退潮似地倏忽間消失了,街道和屋舍的輪廓全都顯現出來,隻是半點人影都不見,似乎偌大北京城就隻剩下了她一人。

  夜色如墨,沒有燈光,沒有一絲聲音,如月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她警惕的感覺著四周,右手舉著,佛珠發出淡淡的白光。這到底是撞鬼了還是自己暈過去在做夢,或是意外觸動了什麼時間夾縫被送到另一個時空了?若是前兩種還好說,要是後一種,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那就太可怕了!不過也許還有第四種可能,從七夕的時候便有預兆,之後種種看來並非自己多慮,真的是有怪邪的東西跟著自己,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忽然她覺得有風吹過來,立即心生警覺的回過身,遠處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她咽了下口水豁出去的喝了一句:「你們到底是哪裡來的鬼怪,我自問沒做什麼歹事,為何要這樣?!」

  並沒有回應,如月環視一周還是那個樣子,她哈哈大笑幾聲朗聲道,「本姑娘行的正坐的直,就算是陰曹地府也得講個道理吧,憑什麼帶我走,若是真要抓我現在就給本姑娘滾出來!咱們去閻王那裡理論一番,藏頭露尾做什麼?你們不是妖麼,難道還怕我這個人?」

  說道此處遠處突然響起一聲輕笑,就這一聲唬的如月跳了起來,她轉過身面對著聲音的方向,隻聽金屬摩擦地闆的聲音,吱吱啦啦的甚是難聽,慢慢一個穿黑袍的瘦高身影出現了,它的周圍還環繞著撲稜稜的一群蝙蝠!如月忙用佛珠對著它,僵持了一會兒,那東西沒動,而如月的心越跳越快,呼吸越來越重,一滴冷汗從額頭落下滴到睫毛上,她眨了一下眼,再睜眼它居然已在一步之外!如月啊了一聲往後一退,可下一刻隻覺脖子被攥緊,她瞪大了眼看到它就在眼前,兜帽之下沒有臉隻是一團霧氣,如月已經呼吸不上來了,她掙紮著用手去掰脖子上的東西,希望佛珠能有用,可是隻聽啪的一聲響,其中一粒佛珠居然爆裂開來!

  如月仍不死心的掙紮著,它忽然停手回頭看向了遠方,飄渺的唱誦之聲由遠及近,半空中居然駛來一艘船!

  當船行駛到二人近處的空中便停了下來,隻見從船上跳下來一黑一白兩個長袍人,頭戴尖帽,一個袍子上寫著「死有分」,手裡拿著一塊牌子。一個袍子上寫著「利見大人」,手裡拿著棒子,雙雙向挾持如月的它攻擊過來。那個它也不鬆開,從帽兜裡噴射出一道黃煙,瞬間便把這二人擊倒了,待他們掙紮著起來,一個斷了一腿,一個折了一臂,也沒見皿也沒喊痛,隻是一味的繼續攻擊。它一揮袖子便又一次擊倒了他們,這時從船上跳下來十數個打扮奇特之人,迅捷的將它圍住,隻聽從它的體內傳出來一個柔美的女聲,「哦,十殿閻王?真身吾都不懼,況紙人乎?」

  說著它鬆開如月將她擲倒地上,雙手一揮蝙蝠立即結陣。如月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身邊正是支離破碎的黑袍人,仔細去看如月倒吸一口氣,這哪裡是人分明是冥器——紙做的黑無常!再看和和蝙蝠打鬥的人,也和這黑無常一樣是紙做的冥器,擡頭看空中,那船是用秫稭紮架,以彩紙裱糊而成。船頭為猛虎圖案,桅杆上掛一面旗子,上書:「盂蘭聖會」。如月咽了一下口水,這原來是條祭祀用的法船。

  這裡發生的一切難用常理推斷,這可不是單純的鬼打牆或是活見鬼,可要自己命的是誰,救自己的又是誰?眼前的打鬥顯然是它佔上風,很快那些紙人都被它擊倒了,如月見勢不妙便要逃,可沒走幾步就被一股吸力吸到它的身側,這回它沒有馬上殺她而是擡頭看船。

  一個聲音在天上響起:「請回吧,這裡不是閣下該來的地方5。」

  它冷笑道:「內域的人居然敢管我的事?不過是個流放到此地的罪人,若不是看在你師父與帝君有舊,我現在就擊殺了你,看誰敢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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