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搶我姻緣?轉身嫁暴君奪後位

第1205章 宸貴妃真的還會過來嗎

  厚重的門扉在陸母身後關上,隔絕了她凄厲的哭嚎。

  陸母癱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緊閉的房門,聽著門外落鎖的聲音,心中湧起了無盡的傷心……

  她不明白,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兒子。

  那個曾經對她言聽計從、百般依賴的兒子,怎麼就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用冰冷目光看著她,將她關起來的陌生人?

  主院。

  陸江臨聽著東跨院方向,隱約傳來的哭嚎,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蠟黃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隻有一片深沉的冷漠。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掌心是帶著皿痕的指甲印。

  他已經斬斷了和母親之間無形的枷鎖。

  接下來,便是如何從恥辱的滎陽……爬出去。

  爬回權力中心的京城!

  他才能和雲端明月般的念念,再續前緣。

  重拾那本該屬於他的……宰相之位!

  ……

  冬日的寒意,如同無形的蛛網,層層疊疊地纏繞著慈寧宮。

  濃重的葯氣和沉滯的死寂,幾乎凝固了空氣。

  柳太後躺在重重低垂的錦帳之後,枯槁的身體如同被風乾的落葉。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沉重的迴響。

  她那雙渾濁的瞳孔,偶爾在清醒時刻轉動,裡面翻湧的不再是滔天的怨毒,而是冰冷的算計,和令人心悸的耐心。

  莊妃來了。

  她穿著素凈的宮裝,腕上纏著溫潤的紫檀佛珠,神情溫婉平和,如同廟宇裡悲憫的菩薩。

  行完禮,莊妃安靜地坐在,離拔步床不遠不近的綉墩上,手中捧著一卷厚厚的《地藏經》。

  她的聲音低緩而清晰,為太後誦念著經文:「……是故彼國,名為極樂,其土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

  柳太後的眼皮微微動了動,渾濁的目光透過帳幔縫隙,落在莊妃沉靜的側臉上。

  「極樂?呵……這深宮……哪來的……極樂?」

  「念這些……虛妄之言……」

  莊妃誦經聲微頓,擡起溫婉的眼眸,隔著帳幔,聲音平和無波,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太後娘娘,諸法皆空,唯心所現。」

  「心若清凈,何處不是凈土?」

  「臣妾誦經持咒,正是為太後娘娘滌盪煩憂,祈願鳳體安康!」

  帳內沉寂片刻,隻餘沉重的呼吸聲。

  柳太後似乎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了,最終隻化作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哼。

  信佛?

  誦經?

  呵……

  這後宮裡的菩薩,哪一個不是披著慈悲的皮?

  柳太後卻連一絲力氣,都懶得浪費在莊妃身上。

  聽著莊妃的誦經聲,如同催眠的符咒,讓柳太後本就昏沉的神智,更加飄忽。

  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大部分時候,都沉溺在無邊無際的昏睡裡……

  沒關係,她還能等。

  莊妃,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客。

  翌日,康嬪也來了。

  她裹著厚厚的鬥篷,臉色依舊蒼白,行動間帶著一種刻意的小心翼翼和虛弱感。

  服侍柳太後喝完葯後,康嬪安靜地站在角落裡。

  彩菊捧著一個小巧的香囊,裡面是提神的薄荷,小心翼翼地遞到康嬪鼻下。

  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擔憂:「娘娘,您還好嗎?要不要出去透口氣?」

  康嬪連忙搖頭,眼神慌亂地瞥了一眼的錦帳方向,聲音細弱蚊蠅:「噓!」

  「不可。本宮撐得住……」

  說這話的時候,她接過香囊緊緊攥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氣。

  清涼的氣息,讓康嬪的頭腦稍稍清醒。

  她在慈寧宮幾乎不說話,隻在需要她奉茶、送葯時,才極其規矩地走上前。動作謹慎得,如同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康嬪儘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彷彿這樣就能避開,慈寧宮可能出現的漩渦。

  莊妃和康嬪這兩日侍疾,慈寧宮都平靜得如同死水。

  沒有意外,也沒有風波。

  莊妃誦經。

  康嬪如同不起眼的影子。

  柳太後則在短暫的清醒,和漫長的昏睡之間交替。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如同設定好的棋局。

  袁嬤嬤垂首站著,眼眸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太後娘娘的身體……似乎比預想的,衰敗得更快一些……

  她還能等到宸貴妃娘娘來嗎?

  康嬪離開後,袁嬤嬤擔憂地問道:「太後娘娘,宸貴妃真的還會過來嗎?」

  「呵……」

  一聲極其輕微的冷笑,在柳太後喉間滾動:「宸貴妃……她總會來的。」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哀家、哀家……等得起……」

  柳太後的聲音嘶啞破碎,幾乎耗盡了所有力氣,卻帶著一種毒蛇般的執拗:「孝道是柄好劍……她躲不過……遲早、遲早要跪在……哀家榻前……」

  說這話的時候,柳太後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裡擠出,帶著冰冷的恨意。

  隻要她柳疏影還頂著太後的名分,宸貴妃就總有踏進慈寧宮侍疾的那一天!

  除非……她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擔上「不孝」的千古罵名!

  ……

  禦書房。

  南宮玄羽端坐禦案之後,玄色常服的袖口,隨著硃筆的揮動,在明黃的奏疏上劃過沉穩的弧線。

  沈知念立在他身側,華美的宮裝襯得她人比花嬌。

  她微垂著眼簾,纖纖玉指執著墨錠,在端硯中緩緩打著旋。

  墨色沉潤,墨香氤氳。

  沈知念的姿態優雅而專註,彷彿這是世間唯一重要的事。

  兩人沒有言語交流,隻有筆尖劃過紙頁的沙沙聲,和墨錠與硯台摩擦的細微聲響。

  偶爾,帝王會停下筆,目光投向身側沉靜的容顏,深邃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和安心。

  沈知念感受到南宮玄羽目光,便會適時擡眸,唇角漾開一抹溫婉清淺的笑意。

  眼波流轉間,默契盡在不言中。

  終於——

  帝王的硃筆落下最後一個字,將奏疏合上。

  他的目光看向身側,專註研磨的沈知念。

  她纖細的手指執著墨錠,動作優雅而沉靜。

  「念念。」

  帝王的聲音打破了沉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慵懶:「朕聽說這幾日,雪妃、莊妃和康嬪,都去慈寧宮盡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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