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搶我姻緣?轉身嫁暴君奪後位

第1258章 南宮玄羽知曉

  再者,春貴人懷著身孕,不知惹得多少人羨慕、嫉妒。

  如今見她仗著這塊免死金牌如此行事,眾人心中更是不滿。

  如此一來,反倒是身子弱,又剛剛為三皇子割皿療疾的敦妃,意外收穫了不少同情。

  眾人想起她才晉封妃位,轉眼卻被自己宮中的貴人如此折辱,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回去。不免覺得,春貴人實在太過分了些。

  「敦妃娘娘真是可憐見的……」

  「她的身子還沒養好呢,還要受這等氣。」

  「春貴人未免太不識大體了!」

  「……」

  然而,她們的這點同情,也僅止於唇齒之間。沒有人會真為了敦妃,去觸春貴人的黴頭。

  誰都知道,那個西域貢品的肚子,如今比什麼都金貴。

  萬一被衝撞了,龍嗣有個閃失,這罪名誰也擔待不起。

  ……

  鍾粹宮主殿,暖閣靜寂。

  銀絲炭在鎏金熏籠裡燒得正旺,窗外天色漸沉,暮靄為雕花窗欞鍍上一層朦朧的灰藍色。

  沈知念端坐在臨窗的紫檀木軟榻上,正翻看著宮中的賬冊。

  菡萏手持一把素麵銀壺,正小心地將新沏的雲霧青,注入一盞甜白釉瓷杯中。

  茶湯清冽,香氣幽遠。

  她一邊斟茶,一邊將外面發生的事說了出來,語氣裡裹著顯而易見的不平:「……娘娘,您是沒瞧見,翊坤宮那位春貴人,如今真是愈發張狂得沒邊了!」

  「她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強佔了敦妃娘娘的肩輿。敦妃娘娘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好歹也是一宮主位,竟被她逼得徒步走回去……這、這成何體統!」

  說到這裡,菡萏的眉頭皺了起來:「春貴人懷著身孕是不假,理應嬌弱些。但如此行事,簡直是視宮規如無物!」

  「娘娘,您如今執掌六宮,難道就由著她這般胡鬧?再這樣下去,後宮的風氣豈不都要被她帶壞了!」

  「每個人懷孕了都學她恃孕而驕,規矩還要不要了?」

  沈知念端起溫熱的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思量。

  她並未立刻回應菡萏的憤慨,隻垂眸輕呷了一口茶湯,任由清冽微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片刻,沈知念才緩緩放下茶盞,聲音平和,聽不出絲毫波瀾:「敦妃再怎麼說也是一宮主位,又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春貴人縱然囂張,若敦妃自己不願,鐵了心要維護妃位尊嚴,豈會如此輕易就讓她得了逞?」

  「眾目睽睽之下,春貴人難道還敢明搶不成?」

  站一旁的芙蕖,聞言眸光一動,像是捕捉到了什麼關鍵信息。

  她上前半步,聲音帶著一絲瞭然:「娘娘的意思是……敦妃娘娘今日是故意相讓,示人以弱?」

  芙蕖略一思忖,腦中飛快閃過近日的消息,繼續道:「奴婢想起太醫院的禾院判,近來正奉陛下的旨意,日日前往翊坤宮,為敦妃娘娘請脈調理。詳細情形,必定每日都要回稟聖聽。」

  「今日宮道上的這番爭執,人多眼雜,想必很快就會經由禾院判,或其它什麼渠道,一字不落地傳入陛下耳中。」

  沈知念的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本宮如今執掌宮務,瑣事纏身,何必急著去插手翊坤宮裡的事?」

  「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想借題發揮,一個樂得順水推舟。本宮又何必去煞風景?倒不如落個清靜。」

  「既然有人存心要演這齣戲,做足了姿態給別人看……」

  沈知念聲音輕緩,帶著一種穩坐釣魚台的從容:「那咱們……隻需耐心等著便是。」

  菡萏聽到這裡,臉上的憤懣不平漸漸褪去,化為一種恍然大悟後的沉靜。

  她悄悄吸了口氣,不再多言,隻是更加小心地替沈知念將茶盞續滿。

  ……

  翊坤宮。

  禾院判的手指,搭在敦妃纖細的腕間,眉頭越蹙越緊。

  他收回手,聲音平直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敦妃娘娘脈象沉澀,肝氣鬱結,心皿暗耗之象比昨日更甚。」

  「您如今的身子最忌憂思驚怒,需得心境開闊,靜養為宜,否則於病情大大不利。」

  敦妃倚在引枕上,臉色蒼白如紙,眼下一片青灰。

  聞言,她隻是無力地闔了闔眼,唇邊擠出一絲極淡的苦笑,並未言語。

  一旁的小田子見狀,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懣。

  他「撲通」一聲跪下,像是再也憋不住,搶著話頭道:「院判大人,您有所不知,今日從鍾粹宮回來,春貴人竟不顧我們娘娘虛弱的身子,強搶了娘娘的肩輿!」

  「小田子!」

  敦妃猛地睜開眼打斷了他,氣息因急促的呵斥而有些不穩:「休要胡言!」

  「春貴人懷著龍裔,身子金貴,本宮讓她一二是應該的,這有什麼可說的?」

  她說完,又是一陣壓抑的低咳,瘦削的肩膀劇烈顫抖。

  小田子被呵斥得不敢再言,隻得死死低下頭,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禾院判面無表情地聽著,收拾藥箱的動作,未有絲毫停頓。

  他效忠的,唯有禦座之上的帝王。後宮妃嬪間的齟齬算計,他從不關注,更不參與。

  不過……敦妃娘娘病情反覆,確因春貴人而起。

  情緒大動,與醫囑相悖。

  禾院判提起藥箱,躬身行了一禮:「此事微臣已經知曉。微臣告退,請娘娘務必靜心養神。」

  出了翊坤宮,寒風吹拂起禾院判花白的鬍鬚。

  他並未回太醫院,而是轉向養心殿的方向。

  通報後進去,禾院判依禮向南宮玄羽回稟,敦妃今日脈案。

  陳述完畢,他略一遲疑,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態,卻還是補充道:「……隻是……敦妃娘娘憂思過甚,肝鬱之象突顯。」

  「微臣細問之下,方知今日回翊坤宮途中,因春貴人身體不適,敦妃娘娘仁厚,主動將肩輿讓與了春貴人,自身徒步而歸。許是因此勞累驚風,乃至病情加重。」

  禾院判的言語間,未加任何評判,隻將所聞平鋪直敘,甚至隱去了「搶奪」二字。

  但事實如何,聽者自有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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