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7章:見面
兩人的五官都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修圖起來也僅僅是調整了光影和背景,一個半天的時間,攝影師就送了相冊過來。
額外的一張小照片,他單獨遵照要求遞給了斐堇召。
是兩人站在窗前,他摟着姜暖暖肩膀的模樣,斐堇召拿出錢夾,将照片放了進去收好。
傍晚,外頭起了騷動。
不知道是誰從哪搞來了一個施工隊,要拆房子了。
姜暖暖撩開窗簾看外面的動靜,回頭說:“斐堇召,他們要拆房子了。
”
“我知道。
”他神色平靜,沒有昨天那麼抗拒,隻是問:“你會跟他們走麼。
”
如果會,他估計會任由他們把房子拆了也不讓人出門。
姜暖暖笑說:“不會,可我很久沒見到他們了,有些事情總得說開吧,難道你想一直被堵在這麼,村裡人回家也不方便吧。
”
斐堇召看了她一會,似乎在确認話語裡的真實性,許久後,他起身,“走吧。
”
顧廷宴叫來的施工隊都準備刨牆了,院子的大門忽然打開,顧時州看着裡面的人出來,丢了唇間咬着的煙。
人群讓開,他上前,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兩人身上流轉一圈,最後定格在姜暖暖的臉上,“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
時隔一年的開場白,夾着妒火。
姜暖暖:“快晚上了,進來吃飯嗎?
”
翟霖先注意到的也是她的衣着,本就情緒不好,現在更是表情陰鸷,“你們穿的情侶裝麼。
”
他晚了一步就要錯過全部了?
這個結果簡直讓他無法接受。
斐堇召半個身子都擋在姜暖暖面前,青松般直立的身軀看着不可撼動,“是,我們穿情侶裝。
”
他總要替自己争的,哪怕頭破皿流。
顧時州瞥了眼從車上下來的顧廷宴,“都穿了情侶裝,怎麼還要給我哥生孩子?
”
身着黑襯衣和西裝褲的沉穩男人,腳步微頓,冷冷撩起眼皮。
顧時州善于拱火,多情的眼眸看着姜暖暖,意味不明的笑,“原來是我們暖暖又撒謊了,你這個小騙子的稱号實至名歸。
”
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他這張毒嘴,姜暖暖還挺鎮定,聲音綿軟似毫無攻擊力,“你進來吃飯嗎?
如果不進來,那就關門吧。
”
談話間,翟霖和顧廷宴已經跨入門内,保姆作勢要關門。
顧時州大步跨進來時,動作還稍顯狼狽,腳都差點被門擠了。
姜暖暖微抿的唇上揚,笑話他的模樣在顧時州看來可氣又舍不得真氣,矛盾的不得了。
他輕飄飄的瞥過那張殷紅的唇瓣,對他而言,上手其實比動口更為省力,能讓她真心實意哭着求饒。
幾人在客廳落座,保姆端來茶水,随即進入廚房做飯。
顧時州翹腳歪靠着沙發椅背,坐在姜暖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這幾天你們幹了什麼。
”
不等她答,斐堇召清淡的說:“你想過的都做了。
”
翟霖黑了一張臉,金燦燦的頭發襯的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病态的白,情緒扭曲了他精緻的五官,看着猙獰。
“擁抱親吻上床,都做了?
”
他從頭到尾幹過最出格的事,無非是親吻她,還是他單方面的強求。
這樣一對比,姜暖暖和斐堇召還是顧廷宴,顯得都是自願的。
斐堇召面不改色的撒謊,“做了。
”
所以,别想跟他搶。
以翟霖這座休眠中随時會爆發的火山性格,他幾乎是立刻站起來,要揮拳頭去揍斐堇召。
姜暖暖很安靜的沒插入,她都覺得打一架平複完了心情,再好好坐下來說話也不遲。
翟霖這一年的肌肉長了不少,跟斐堇召你來我往幾個來回,兩人臉上都挂了彩。
顧時州在旁邊看戲,顧廷宴則冷聲問她,“是真的麼。
”
姜暖暖反問,“如果是真的,你會放棄我麼。
”
這個問題同樣是問顧時州和翟霖的。
顧廷宴的氣勢冷到北極圈,“所以這幾天他都沒有強迫你,是你自願。
”
斐堇召分神聽了對話,被翟霖一拳揍在眼角,兩步後退,撐在了姜暖暖一側的沙發扶手上。
她的視線望過來,看着他眼底的緊張,溫聲說:“沒有強迫。
”
不是強迫,是她自願,那麼還打人做什麼?
翟霖收了手,冷漠的僵住臉,看着姜暖暖的眼神,是隐忍的暴躁感。
顧廷宴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利刃捅進了肺裡,他大費周章尋她不是為了聽到這句話。
他難掩情緒,極力克制,“所以,前面的話也是騙我的。
”
顧時州沒了看戲的表情,一言不發的等着她回答。
要真是如此,她在下落不明的這幾天跟斐堇召私訂終身了,他之前做的一切全部白費,他絕對不會允許。
這些灼熱的視線都快在姜暖暖身上燒出個洞來,她早已想好說辭,異常冷靜。
“也是真的,都是真的。
”
全場寂靜。
顧時州氣笑了,“你說什麼?
給顧廷宴生孩子是真的,和斐堇召上床也是真的?
”
姜暖暖喉間發癢,擡手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熱水,清了下嗓子,撩起眼皮視線掃過四個人,輕聲說:“雖然這麼說很不禮貌,但确實是我目前最真心實意的态度。
”
她願意為顧廷宴生孩子,這話不假,就是操作起來很難,她可以跟婓堇召睡一張床這事也真,沒到最後一步也是斐堇召的忍讓和紳士,要真追究起她還會不會在乎那層東西,實際上不會。
“我喜歡你們。
”
“所有人。
”
哪怕穿着拖鞋,這快窒息的氣氛,也抑制不住的讓姜暖暖蜷起了腳趾。
她想鑽進烏龜的殼裡,但這樣事情就永遠無法解決,她強行梗着脖子,擡着下颌,穩住身上的氣勢表明立場。
不偏愛,和平的喜歡着每一個人,她唯一可以給出的回答。
幾個男人的反應都出奇的相似。
早有預料,親自聽她說出來了又不想相信,不相信她真的能渣到這種地步。
最開始就清楚姜暖暖腳踏幾條船的顧時州,緩的最快,他放下一直翹着的腿,坐直了身闆,似笑似怒,陰陽怪氣,“我是不是早說過的,你不可能要所有人吧?
一定要這麼貪心?
”
嘴上玩笑說一人一天,實際上誰能樂意?
他們都是金字塔尖的人物,從出生起就不存在共享這個詞,不論利益還是女人。
姜暖暖點點頭,語調平穩清晰,“我和大家相處的時候,都用了感情。
”
顧時州企圖戳穿她,“你之前和我們每個人都在演戲,直到最後一刻。
”
“你這麼認為,為什麼來找我。
”姜暖暖問。
顧時州點點兇口,嘲道:“心都被你演走了,來找你取的。
”
這東西是說還就還的嗎?
他不會放棄,意思明了。
姜暖暖認真回應,“我的回答是真的。
”
她壞的明明白白,渣的坦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