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媛和越灼也從姜含影口中聽到了他們從明天開始就要休假的消息。

　　「這，怎麼突然就請假了？」

　　「看袁朝俞要休息我也想休了。」

　　裴媛：「……」

　　這請假理由，夠任性，夠強大！

　　「那，導演也給批準了？」

　　不能吧？

　　結果，就見眼前的人一點頭，「那肯定準了，我才回來跟你們說啊。」

　　裴媛：「……」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在劇組說一不二的導演嗎？

　　居然連這麼敷衍的請假理由都給批準下來了！

　　「那，那請了幾天？」

　　「還不好說，你們倆等我通知吧。」

　　裴媛第三次無語。

　　連個具體回組時間都不確定的請假，導演居然也給準了！

　　導演，你要是被含影姐給綁架了就眨眨眼！

　　導演：苦澀，微笑！

　　「你們倆快去收拾一下，準備回酒店吧。」

　　裴媛恍恍惚惚拉上越灼，又恍恍惚惚去收拾東西。

　　打發走兩人，姜含影扭頭見便宜主人看過來，三兩步走過去。

　　沒等對方開口，就先一步說了她請假的真實目的：「我準備上山。」

　　「知山那邊還沒發消息過來……」

　　「我知道，但我等不及了。」

　　「現在就要出發？」

　　「嗯。」

　　李承宵在她點頭的時候就掏出了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等對面接通，「準備一輛越野車，兩人份的全套登山裝備，男款以我的身體數據準備，女款身高173，體重51公斤，鞋碼38，另備三天物資，送到我接下來發你的地址。」

　　姜含影歪頭看過去，等他掛斷，「你這是給誰打的？」

　　「家裡人。他那邊準備這些東西送過來需要半小時，能說說為什麼突然等不及了麼？」

　　「之前咱倆聊過袁朝俞不對勁。」

　　「嗯。」

　　「我一開始隻想到了代償，就是把自己身體感受到的痛苦轉嫁到其他要麼皿緣親近，要麼命格相似的人身上，用來減輕自己受到的傷害。直到我感覺到袁朝俞身上的生氣也削減得不正常，那就應該不僅僅是代償了。」

　　「更嚴重？」

　　「對，」姜含影重重點頭，又沒忍住咬了咬牙，「我猜那傢夥還用了人命來填補缺陷。」

　　聽到還關乎人命，李承宵氣息也跟著變了變。

　　「填補缺陷，是什麼缺陷？」

　　「石胎孕育也是需要養分的，就跟人類胎兒差不多，但它需要的養分比起人類胎兒就大太多了，所以它孕育的時間稱得上漫長。本來石胎和人類胎兒都是自己吸收夠了養分發育成熟，到了點自然而然就會誕生，但要是有外界養分強行注入，那它誕生的時間就會被動提前。」

　　「那些人命就是外界養分？」

　　「嗯，還得是很年輕鮮活的，這樣的生氣才足。像是那種不夠健康，或者已經走下坡路的身體，還不夠格，提供的養分也寥寥。」

　　「這說法聽起來有點像人祭。」

　　「差不多吧。而且被迫提前誕生的石胎，因為得到的養分不純，誕生的時候靈就會動蕩不穩……」說到這，姜含影不由恍然，「要真是這麼乾的，那祂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雖然姜含影沒說下去，不過李承宵還是聽明白了。

　　靈動蕩不穩，應該就跟人的身體和靈魂無法達到百分百契合差不多，這個時候也就更容易把兩者給分開，取走自己想要的那份。

　　以人命做工具，算得夠狠夠準！

　　「姐，李教官，收拾好可以回酒店卸妝了。」

　　姜含影偏頭看向便宜主人。

　　李承宵頓時意會地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鐘。」

　　姜含影擡手就把戴在頭上的那幾件首飾給摘了，等裴媛走到跟前，直接往她手裡一放。

　　裴媛：「……」

　　「我剛才說的是，你跟越灼回酒店，我跟教官就不回了，直接走人。」

　　「現在外頭霧開始散了，那我幫你們叫車？」

　　「不用，有車。」

　　沒一會，裴媛跟著出來，就看到了姜含影口中的車。

　　一輛彪悍的大型越野，停放在還沒散盡的白霧裡，像一頭黑色的怪獸。

　　下一秒，就見越野車的車門打開，跳下來一個穿著一身黑，面容白皙俊秀的青年，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裝備物資都在車裡了，您二位注意安全。」

　　說著遞上車鑰匙。

　　李承宵伸手接過，朝他點點頭，「辛苦了。」

　　青年垂首微微鞠了一躬，擡頭間又忍不住偏頭朝姜含影的方向看了眼。

　　這回總算是看到未來的二少夫人真人了！

　　哇，在心裡比耶！

　　姜含影也有點好奇地打量了下眼前的青年，這還是她見過的除了李京墨之外便宜主人的第二個家裡人呢。

　　不過，家裡人，家人，貌似又有些不同。

　　李承宵握住姜含影手腕：「走吧。」

　　走到車跟前，姜含影就發現這車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輪胎大底盤高也就罷了，頂棚也高得很，她感覺自己在車廂裡都能直接站起來。

　　剛坐進車廂，就看到放在後排的兩大包物資。

　　一個黑色一個粉色，黑色的包明顯要比粉色大一圈，很明顯就能分出來哪個是她的，哪個是便宜主人的。

　　李承宵直接啟動車子，輪胎碾壓過還結著冰的路面絲毫沒有打滑的跡象，朝闕山方向開去。

　　裴媛站在原地看著越野車開走，又看著那位過來送車的青年轉身沒一會就走遠了，眼神迷茫地投向站在一旁的越灼，「這人，這車，又是哪來的？」

　　越灼同樣一臉迷茫地回看過去：「不知道啊。」

　　裴媛：「……」

　　好吧，問了個寂寞。

　　*

　　行駛著的越野車裡。

　　姜含影把她那個粉色的包給抱到身前來。

　　打開翻看了下裡面的東西。

　　同樣是粉色的登山服和登山鞋，就連帽子頭盔面罩和護目鏡，居然也都是粉色的。

　　「我記得你好像沒跟剛才那人說我喜歡粉色吧？」

　　李承宵開車空隙飛快往旁邊瞥了一眼，不著痕迹地抽了抽嘴角，「沒說，都是他自行準備的，挺好看的。」

　　「行叭。」

　　粉色就粉色！

　　接著又從包裡掏出來一個摺疊起來的闆子形狀的東西，不用說，同樣是粉色。

　　「這個是什麼？」

　　「摺疊滑雪闆。」

　　一聽這名字，再看形狀，姜含影就大緻猜到該怎麼用了。

　　應好像跟禦劍差不多，那簡單得很！